一边奶奶吴氏正在昏黄的油灯下剪着过年要贴的剪纸,这会儿听到老头子的话却是不乐意了。
于是唠唠叨叨的一大堆反驳着。
“行了行了,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干你的活。”
李老掌柜有些着恼的回道。
“怎么,我说说不能说啊。”
吴氏没好气的回道。
老俩口倒是斗起嘴来了。
一边几个小的看得嘻嘻笑。
而贞娘在边上听得这些,也明白,自家七祖母没有误会孙家,配方果然是孙佰一偷的,如此一来,孙家之事她是说不上什么情。
虽说李家有实施私行之嫌,但这是在大明,不是在后世。
她李贞娘抗不过这个世道的规则。
一夜便睡的昏昏沉沉的,早上起来,贞娘便又早早的去老虎灶那边帮水伯做事,做完,回家。
没想才刚一进门,就被喜哥儿拉着跑。
“干什么?你小子。”
贞娘的胳膊被他扯的生痛,龇着牙道。
“今天,墨坊那边要对孙大郎行刑了,我们去看看。”
喜哥儿一脸兴奋的道,这小子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人。
贞娘一听是这事,没想处置的这么快,反倒一手扯着喜哥儿,一溜跑的一起去了墨坊那边。
李氏墨坊有一个放松木的大院子,如今院子的中间,孙佰一被绑着坐在一张椅子上,两条腿就架在一边一个台子上,两个李家的家丁就拄着小胳脯粗的棍子,只等令下行刑。
这是私刑,明着不允许的,但在大明,有族法族规,村法村规,行法行规,等等,都有一定的量刑权,所以,只要证据充足,便是允许的,算是古代的潜规则。
孙佰一此时哭嚎的不成样,只是没人理会他。
“贞娘,喜哥儿,过来。”
看到贞娘和喜哥儿,李老夫人朝两人招了招手。
贞娘便扯着喜哥儿过去。
“好,如今人都到齐了,我最后再问一句,你孙家还有什么可说的,我给你们辩解的机会,若是没有,便要开始行刑了。”
随后,李老夫人站起来,冷冷的环视了一下众人道。
“老夫人,我家大郎知道错了,你就饶了他这回吧。”
冯氏在一边哀求着。
“大河媳妇,国有国家,家有家规,你家大郎这次的错太大了,如果不从重处置,以后是谁都敢朝我李家下手啊,我李家担不起啊,抱歉了。”
李老夫人长叹一声道。
神色依然坚决。
这时,一边的孙月娟也一脸哀求的看着贞娘。
“小贞娘,记住,这世间,规则就是规则,不可因情而废法,商战如战场,一步错,满盘输。”
这时,李老夫人突然道。
“法理人情,情难道不是规则的一种吗?”
贞娘反问,虽然她李家八房处境尴尬,再加上这次是孙大郎咎由自取,贞娘并没有一定要孙家强出头的意思,但前身跟孙月娟感情确实很好,再加上她之前也答应过孙月娟,能说情的时候不防开个口,本来她是没这机会,可这会儿,七祖母这番话却分明是在教导她,因此,她便开了个口,不一定是要为着孙家说情,而仅仅是情于法之间的一种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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