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坐轿,仍旧慢慢走回去,刚进后宅就见院子里头几个穿红着绿的丫头围在树荫下头,叽叽喳喳低声谈笑,有眼尖的看见他们兄妹两个一边打眼色扯袖子一边行礼,其余几个反应过来也纷纷跟着行了礼,偏都抬着头,笑模笑样的拿眼睛在廷玉和廷珑身上打转。
芭蕉守在门口,听见突然安静下来,回头一看,就见少爷和姑娘走进来,迎上去笑道:“可回来了,太太问了好几遍。”
又忙回身去掀帘子回报。
廷珑立在门口等廷玉走到前头才随他迈步进了房门,就见姚氏和大伯母正坐在中堂,一东一西对坐着说话,底下两溜交椅上按年齿坐着众位姊妹,廷玉垂着手先请了大伯母安,又和众位姐妹见了礼,廷珑随在他身后笑微微的福身行礼。
姚氏等他们见完礼才问道:“媛儿呢,怎么没跟你们两个一起?”
廷玉忙说了缘由,姚氏听了才点点头,又回头对大太太笑道:“新宅那边主梁前两日就上好了,只等后日吉时祭了大梁就算屋成,老爷才刚打发了人来,只说请大嫂去看看屋子,咱们等等廷瑗,她来了就瞧瞧去。”
大太太听了笑说:“这倒要看一看,三弟做事从来都是一板一眼的,最细致不过,他盖的屋子还不知精细成什么样子。”
姚氏就笑道:“我只劝他百工自有百用,这起屋盖房的事他又不懂得,不如叫工匠们自去弄,他偏不听,吃住都在那里,晒得黑炭似的,如今总算是盖好了,我一直悬着心,正要去看看可住不住得人,若是不能,我想着便把这里修葺了,倒也够住的。”
大太太听了这话笑道:“三弟这样的人,偏你还要挤兑他,人哪有无嗜好的?他用心在这些地方你也要说,若是像……”
,说着顿了顿,扫了眼底下坐的一溜姑娘,呷了口茶道:“三弟叫寻的师傅,咱们放出话去,就有人家来荐的,只你大哥细细访了都不大合适,他说寻师傅若是不加拣择,岂不是要拿儿子做人情,故一个都没聘。”
姚氏听了点头道:“正是这样,若没有合适的倒不如我们老爷闲了亲自教导。”
廷珑低眉敛目的坐在廷玉下首,耳朵听着母亲和大伯母叙家常,想着刚才行礼时桂姐儿的娘家母亲带着嫂嫂都来了,盯着自己好一顿打量,看得她鸡皮疙瘩落了一层,不知是什么意思。
又见连大姐姐廷瑛都来了,偏不见廷琦,不知是大伯母罚她不许出来,还是她上回丢了脸觉着不好意思才没有来。
枯坐半晌,才又听见芭蕉传报道:“方少爷和五姑娘来了。”
话音还没落就见廷瑗自己挑了帘子进了来,看见大太太便扑过去,随后以然、尚宽同妍儿才慢慢走进来,妍儿换了身葱绿的八幅裙,只在腰上结着鹅黄的宫绦并一对荷包,倒显得轻省了不少,行了礼就拿眼睛找了一圈,才在末座上看见廷珑。
廷珑接着妍儿的目光,就对着她微微一笑,妍儿却电着了似地,立刻把眼睛调了过去。
姚氏见最后进来的两个孩子都是眼生的,细细看了,见那男孩儿长的头角峥嵘十分威风,那女孩子也长的修眉凤目颇为秀丽,就笑着对他们招招手道:“这是谁家的孩子?生的这样好。”
尚宽看叫,忙两步走了过去,跪在地上请了两位太太的安,大太太就笑着对姚氏道:“你原先都见过的,这两个孩子是玉清兄弟家的,大房的尚宽和三房的妍儿,如今都长成大孩子了。”
又问尚宽道:“你几时回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错误估计形势,忘了把买菜、包饺子、哄孩子之类的时间计算进去,光记着自己休息了,结果没写出来多少,怕大家怪我食言,先发出来,再改
上梁(上)
以然见她指的那块石头形作椭圆,乳白晶莹,看着温润些,其实石质甚坚,想她才跟祖父学篆刻,远未达到力艰功深的境界,这石质又不易受力,含笑道:“你要试刀,我那里有两块好封门石,这个就给水仙压盆吧。”
廷珑自知半瓶醋还不够,哪里舍得拿封门开刀,只道刻着玩,以然就笑笑,跟她两个琢磨起那块石头来,商量着雕个什么玩意儿,哪里下刀,用冲还是用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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