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徐贤妃呆在皇宫的六年里,这位徐皇后,只生了一个女儿。
不是不能生,更不是不想生,而是根本没法生!
徐贤妃没有太深的心机,也没有太多的手段,可只要她在宫中,总要闹得成帝无法去宠幸其他后妃,尤其是皇后。
也不是真就没法子,只是——不忍。
不忍让陪伴自己的发妻,真正见识到宫廷斗争的残酷,所以成帝默默将所有事情都压了下来。
可皇上皇后春秋鼎盛,宫中却始终没有嫡子出生,这对于天下来说,本就是极大的不祥。
闵柏随爹娘入宫时,已有五六岁了。
所以他还记得起,自己那时候,是怎样被母亲利用,一次又一次的跑到父皇跟前撒娇,跑到皇后宫中哭闹。
父皇忍了,皇后也忍了。
一次又一次,一年又一年。
直到闵柏渐大,某一天徐贤妃故计重施时,他突然在父皇眼中,看到浓得快要掩饰不住的厌恶。
以及皇后唇角,那一抹淡淡讥诮。
闵柏一阵心惊,忽地就懂了。
没有什么情份,是经得起这样挥霍的。
再在宫里呆下去,他们母子的下场只有一个。
倒不如趁着余情尚在,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而父皇最后的默许,也无声说明了很多问题。
可徐贤妃不懂,或者说,她压根不愿意去懂这些。
只固执的纠缠,“那怎么办?她怎能怀孕,你爹怎能又让她怀孕!”
闵柏无奈劝道,“所以啊娘,我们要多行善事,让父皇记得咱们的好处。
您这回救助受灾百姓,不是刚得了父皇赏赐么?咱们再建个塔,父皇定会更加高兴的。”
“好好好,那塔一定要建得再高些,让更多的人瞧见!”
“好。”
终于把六神无主的亲娘哄好,闵柏回房,只觉心好累。
可即便如此,他也没忘了件事。
召手叫来身边小太监平安,“你去寻五十,不,一百两银子,悄悄给瑞姑送去。
记得,要银票。”
银子太扎眼,还是银票妥当。
出身民间的闵柏深知,此物虽俗,却最能办事。
错身而过的一瞬间,他除了闻到淡淡的皂角清香,也扫见那身明显缝补过的旧衣。
还有小姑娘低头时,在那头浓密鸦青的头发下,越发雪白的一截粉颈。
就象,
他小时候养过的那只小白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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