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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剑。”
司马妧的眼中盛满笑意,剑光如雪,她的肌肤亦白如雪,两相映衬,那种锐利英气和女子之美相结合。
饶是镇定如陈庭也不由一时晃神,心中奇怪镐京的水土难道那么好,竟把大长公主殿下小麦色的皮肤养成了羊脂白玉般的色泽。
司马妧并未察觉他目光有异,笑问道:“此剑从何而来?”
陈庭回神,连忙解释道:“此剑是周奇成亲时当地官员所赠礼物,他道殿下肯定喜欢,且镐京城中风云诡谲,殿下随身带着此短剑防身,那是再好不过。
于是无论如何也要我背着它上路。”
“我回去便修书一封谢他此礼。”
司马妧欣喜道。
拿到好兵器,她禁不住想试上一试,可是左看右看,佛舍中空空荡荡,竟没什么好拿来试剑的东西。
见她一脸的迫不及待,陈庭失笑:“殿下要试剑,回去尽可试个痛快,却不能毁坏这屋中任何一物,不然崇圣寺的僧侣怕是要立即把我扫地出门。”
“先生一直住在崇圣寺?入京后为何不马上来找我,我可派人给先生寻个清净的好住处。”
“此地晚上清净,白天则香客如云,每逢休沐,陪着女眷上山祈福的达官贵人亦不少。
我长期在此地住着,偶尔去城中茶馆待待,既能打听消息,又能把京中上层的面孔认识个大半,有何不好?”
陈庭微笑:“不过我入京三月以来,听得最多的还是殿下的事迹。
我上是元节夜入的城,本有城禁,由于通关文牒是殿下走前为我所办,盖的是河西节度使大印,署的是殿下的名,南衙十六卫中的监门卫中人,非但不难为我,还对我十分和气慷慨放行,这都是沾了殿下的光。”
司马妧被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告诉他们很多回了,凡事按照规定来便可,不许徇私,这些家伙……”
“我握有文牒,不算私自放行。
他们对你尊敬得很,连同也好奇我的身份。”
“那先生如何回答?”
“殿下旧友,如此而已。”
“那么,先生打算在崇圣寺住到何时?莫非要一直住下去?”
“我这不是已经住得厌烦,想来投奔殿下了么?”
陈庭微笑:“殿下倒也不用悉心安置我,只需上一封折子给皇帝,推荐属下做个小小的京官如何?”
司马妧立即笑起来:“你终于想通了?小白,你不知道,好多年前我就觉得陈先生待在我身边太屈才,想要亲自写折子推荐他去朝中任职,可是他死活不愿意,只愿接受我府中一些文职头衔。
如今可算让我等到先生自己想明白的这天!”
陈庭天生残疾,参加科举也不会有好成绩,但是若是朝中大员向皇帝举荐他,则可以不经过科举而入朝为官。
“可是……”
司马妧突然想起来什么,笑容淡了下去:“可是我若给你写推荐,陛下肯定不会重用你,不若我托其他公卿为你写?之前你在我身边任职的经历也最好抹去,或者少提。”
“不必。
我的目的,就是要以大长公主旧部的身份入朝为官,”
陈庭抬起头来,极为认真地注视着司马妧的眼睛,“殿下如今在京中地位大涨,可是朝中无人,即便有人想要接触殿下也唯有递帖上门一路,目标太大,并不谨慎。”
顿了顿,他又看向顾乐飞:“驸马爷耳聪目明,消息灵通,可是在朝中也并无相熟官员,办起事情来,总有缩手缩脚的地方。”
“陈庭没想过要做大官或是做出一番大成就来,能成为殿下在朝中埋下的一颗钉子,陈庭便已很满足。”
司马妧皱起眉头:“钉子?我并不需要钉子,先生几时也妄自菲薄了?以先生之才,怎能甘为一介小官?”
自家公主殿下不高兴了,可是顾乐飞没说话,他仔细观察着陈庭的表情变化,认为陈庭说不想干出一番成绩来的话是骗人的,可是后头那句确实真的。
而且更像是说给他听的。
顾乐飞如今在镐京城里埋下了很多颗钉子,只是在朝堂之上,并没有他的人,故而他才会考虑在必要的时候与高家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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