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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细君在一旁说:“娘子,梅子是个收敛的东西,郎君受了伤,还是不要吃太多为好。”
“还有这样的说法,”
卢八娘赶紧说:“那就不要再吃了,等你伤好了随便吃。”
司马十七郎酸得皱起了眉,马上赞同道:“赶紧将果脯拿走吧。”
喝过药还要过一会儿才能吃饭,卢八娘陪着司马十七郎说话,“身上还疼得紧吗?”
“不要紧,”
司马十七郎示意细君和如玉退下,拉着她的手说:“我是有话想对你说,母妃决不会善罢甘休的,这些天我们一定要小心。”
卢八娘赞同道:“我们又想到了一处,只是她会怎么做呢?再派人到山庄捣乱?散布你与别人家娘子的传闻?到皇祖父面前说的你的坏话?”
“母妃很注重名声,也要面子,”
司马十七郎说:“她虽然想毁了我,但也不会做太过格的事,特别不会公开做什么。”
“你还称她为母妃?”
卢八娘直接地问:“你是不是觉得父王做不了储君也很可怜?甚至还想帮他?”
“我想了一夜,快到早上才迷迷糊糊睡了一觉。”
司马十七郎本就受了伤,可昨天他心灵所受到的冲击并不亚于身体的伤,他脸上本来就有数处青肿,倒是看不出什么,但一双眼睛却布满了血丝,“皇祖父不管将皇位传给哪一个,我也总归是父王的儿子。”
“至于母妃,她毕竟是我嫡母,我还能如何?总不能忤逆吧。”
从小就受这样的教育,司马十七郎的很多观念是不可转变的,卢八娘对此早有充分的认识,虽然在心里暗笑他迂腐,但也知道,这样的迂腐,对自己有不利的一面,也有有利的一面,就看自己怎样使用了。
将来自己也是要做嫡母的,也是要靠这些理念去压制庶子,于是卢八娘理解地点点头。
“可父王不能登上大宝,我想得到王爵就更难了。”
司马十七郎长叹一声,然后又说:“你一定会说若是父王登上皇位,我也很难封王吧。”
正是这样,对司马十七郎来说,想封王爵,还不如早日在现在的皇上面前表现呢。
皇上已经年近六旬,虽然一直没传出患病的消息,但实际情况是什么样的,卢八娘和司马十七郎是根本不可能打听得到,他们的时间很紧迫。
“我想我们必须要尽快地谋得出路,但首先要养好伤。”
不用说,这样的话非常对司马十七郎的心思,而且卢八娘用的是“我们”
,将他们完全放在了一起,于是他将卢八娘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唇上,轻轻地吻着。
与一个脸上受伤的人亲密接触,卢八娘满心不愿意,但毕竟是夫妻,她总不能摆出一脸的不高兴来。
早餐后,卢八娘实在不想忍下去了,她不愿意闻着伤药的味道,陪着受伤的人,便提出让司马十七郎好好休息,把他扔给了细君和如玉,自己以布置庄子里的事务为借口出去了。
山庄里的节气要比外面晚上一些,小湖中的荷花还没有完全开放,但一朵朵粉的、白的、红的花骨朵也很怡人,还有那碧绿的叶子,一张张地辅在水面上,站在小桥上,能清晰地看到上面的尚没有晒干的露水。
杏树、桃树的花早就落了,树叶间藏着很多小小的青青的杏子和桃子,只看一眼就让觉得口中直冒酸水。
一种不知名的蓝色野花在树荫下展开它小小的花朵,虽然不够艳丽夺目,但细细看上去,竟然有一种幽静的美……
卢八娘一处处地看着,就是不想早些回华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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