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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卢八娘是个骄傲的人,从上一世到现在,骨子里的东西一点也没变,她不屑于去挽留、祈求一段感情。
在马车上,司马十七郎曾表示过他的不满,这更使卢八娘冷静地拒绝司马十七郎,但她的话,大部分确实出于真心,而且十分为对方考虑。
这些话如此地说到了司马十七郎的心坎上,让他又是感动又是羞愧又是后悔,自己原本就答应过夫人生了嫡子再纳妾,可是这些日子自己做了什么?到花楼里去饮酒,与不相识的酒家女调笑,拉着姬人们胡闹,为了这些下贱的人,让高贵的夫人不舒服,而夫人还事事为自己着想。
“不,夫人,”
司马十七郎后悔了,“我答应的事情决不会变,没有嫡子前我是不会纳妾的,姬人什么的我更不要。”
司马十七郎并没有感动卢八娘,她好不容易被打动的心已经受伤了,“县公,我们夫妻间最重要的不是私情,而是相互信任、共同努力,万不能因为些许小事而伤了情份。”
“我知道县公对我是最好的,所以不管你将来收了多少人,我都是你心里最重要的妻子,这就够了。”
“成亲半年多了,我还是没有身孕,很可能是我不会生。
也是时候挑个出身好的妾室进门了,生下孩子,我都养在身边,将来选最聪明最能干的记在名下,与我亲生的一样。”
“这些事你不要立刻反驳我,好好想一想,就知道我打算的没错。”
司马十七郎正想说什么,齐王派人叫他过去,他吓了一跳,急忙换了衣服赶过去,一路上还在想,父王很少找他,但每一次都没好事。
十有八九又是自己有了什么错处,要打自己一顿。
结果他想错了,原来齐王来了客人,叫他过去陪客,司马十七郎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来客是齐王生母的侄子薛琮,也是薛氏家主,楚州刺史,他回京陛见。
薛氏世居楚州,是当地的土豪,但到了京城在世家大族的衬托下就成了典型的土包子,薛琮先到齐王府来打点,一方面是亲戚们往来,另一方面也是想了解些京城的最新情况。
薛妃早就亡故了,但齐王与舅家关系一直密切,在这时,亲戚间首望相助是非常自然的。
齐王将司马十七郎找来也是因为他现在出入禁中,对皇宫的情况很熟悉。
司马十七郎成了县公后见识自然不同过去,而且他是第一次被父王招来陪客,受宠若惊地陪着父王招待了薛琮和他的几个儿子。
薛琮上次入京还是三年前,三年间的变化自是不小,齐王与舅兄有无数的话要说,世子、十三郎、十七郎等与薛家的少爷们年纪相若,喝酒谈笑,好不热闹。
到了掌灯时分,司马十七郎才回了华清院。
卢八娘知道薛家来人的消息,也没等司马十七郎,自己吃了晚饭,正与平安对着库里的帐,华清院的库房是新建的,里面的东西从无到有,平安又是新手,未免有些无序,卢八娘因平安的是司马十七郎最信得着的人,屈尊亲自指点他,“你不认字不要紧,我给你配上一个人做帮手,平时的帐就由他来做,有什么事你也只管吩咐他。”
“奴才还是学学写字吧。”
平安不好意思地说:“桃花还能写会算呢,我也能学会。”
卢八娘并不希望平安有太高的水平,她要放在平安身边的帮手自然是她放心的人,英县公的库房不同于她的私库,应该是司马十七郎的,她虽然也一样有所有权,但真正做主的还不是她,所以她希望不动声色地全面掌握帐目,所以便笑着说:“你若肯学当然是好,但毕竟年纪大了,再说你的手又有些不便,千万别为难自己。
只凭着你从小跟着县公,这么多年的情份,县公和我都不会亏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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