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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慧娘一向相信丈夫的眼光,听到此言再细细一想,杨柳的下场已经有了,而没了父亲的庇护,另外几位一向不安份的姨娘和庶兄弟在外面确实很难混,她终于心平气和了。
皇上回了宫里,心想自己就快真要吃糠咽菜了,马上将宫内的总管叫来,“从今天起将我的膳食再减一等,还有衣服用度等等,能省的都要省,至于欠下的数目,先记下来,等到明年税赋上来再还。”
将孟府买下所费不菲,比孟慧娘的嫁妆多了很多,所以他又自己叹道:“不知要过多久穷日子才能再有钱用。”
“皇上的一切用度已经很简单了,哪里还能再减呢?若是要省也应该在赏赐和宴会上省一省。”
本该非常发愁的总管却一丝愁容也没有,“不过,皇上用不着熬日子,现在内库的财物堆得满满的!”
“怎么能?”
皇上疑惑地问:“内库里的钱全给孟府也不够。”
总管喜气洋洋地道:“刚刚太上皇和皇太后让人送来了五千金币、五千银币、五千匹细布和五千匹锦缎,除了顶上给孟府的不足之数外,还够皇上用好久呢!”
说着让人呈上了几枚金银币和细布锦缎样品,又说:“皇上请看,这些金银币正是最新铸的钱币,分量十足,细布正是青山城最新出产的,特别柔软吸汗,市价比最好的锦缎还贵,当然锦缎亦是极好的。”
“我已经长这么大了,又成了帝王,竟然还让父皇和母后为我操心。”
司马启明看看金光闪闪的钱币,又摸了摸柔软的细布,心中无限的感慨。
第二天,朝中议事一结束司马启明就去了北苑。
正是中午,父皇和母后正与顺儿一起吃饭,见长子过来了,赶紧让人添了东西,“一定是散了朝就跑来了,先用饭吧。”
旭儿坐下来,就听顺儿正在与父皇母后说起孟府析产之事,见到他,就问:“皇兄,今天官学里到处都在谈孟家析产之事,有人说此案例一出,将来在析产案中如果有人提出孟鹤般的主张,那岂不是乱了纲常?还有人说为人子者,自然要遵从父亲之愿,甚至有人还吵了起来。
皇兄,听说当时你去了孟府,为什么这样判呢?”
“如果皇后不是出于孟氏,我自然不会同意诸子女平分家产,不过既然皇后身在其中,我只能如此了。”
皇上摇摇头道:“至于乱了纲常律法,也不至于吧,毕竟天下除了我那位岳父以外,哪里还会有人要把家产平分给庶子的。”
司马十七郎也告诉小儿子:“孟府之事正是特例,一则是孟白确实有如此遗愿,一则是孟家并无宗族长辈出面,旭儿身为孟家之婿,又是一国之主,自应该宽宏大度,如此处理并不为错。”
旭儿处理孟府之事也是出于一时之气愤,而后心中亦有些疑惑,毕竟孟府析产之事还是有违常例,现在得了父皇的赞同,心中最后的担心也消失了,便又说:“又累得父皇和母后为我操心。”
卢八娘已经从孟白离世时的悲痛中走了出来,此时也说:“孟府的家财是孟白一手创造的,所以他当然有处置权,喜欢给哪一个都行。
他之所以平分给每一个子女,正是因为在他的心目中,他对每个人都是一样的爱。
真希望外面的人能认识到他真正的意愿,而不要再继续抨击他了。”
但是卢八娘的愿望注定不可能实现,孟府析产事件一直被人议论了很久很久,并且把孟府从此衰败下来也归结于其上,也有更多人拿这件事做为例子教育自家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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