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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没伤到?”
乔溦直接被他气笑了,语气也难得重了些。
罕见的灰色眼底闪过一丝薄怒,但更多的情绪却是心疼。
洛望舒没注意到他的眼神变动,视线的焦点全放在对方覆在他小腿的手背上。
乔溦是中西混血,肤质和亚人相比本就稍白一点,刚刚被鹅叼了一口,手背上很快就显出一块深色的淤青,在那片皮肤上格外扎眼。
手背上的皮肉很薄,看着就能想象得出被那样死死啄上一口究竟会有多疼。
这是乔溦替他受住的。
洛望舒的嘴角动了动,看着他的手背小声道:“你的……”
不等他再多说一个字,乔溦突然起身,把手探向前面的副驾驶位,上面有他在来之前摆放上去的便携式车载冰箱。
乔溦打开冰箱盖子,从里面取出一罐冰镇果汁,又从车里找出一块干洁的毛巾,把果汁包在里面。
他在后排座位前重新蹲下,把隔着毛巾的果汁轻轻贴在洛望舒小腿的淤青处。
凉丝丝的感觉顿时穿透皮肤,渗透进肌理,让洛望舒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乔溦的唇线稍有紧绷,嘴角低垂着抿起,不像往日那样往上弯挑,目光定定地落在洛望舒的腿上。
不知道是不是他没笑的缘故,整个人的气场顿时低压了不止一个度。
外面的鹅还在吵人的聒噪,反而将车内映衬得更加安静。
洛望舒还想说点什么,张了张嘴,又犹犹豫豫地合上,被对方的这个样子吓得没敢发出什么声音,一时间倒有种自己做了什么坏事的错觉。
良久过后,乔溦把毛巾拿了下来,指尖轻滑过腿上的淤青,确认肿胀感已经消退,周围的低气压总算散去。
洛望舒一看他的脸色似乎好看了一些,立即把腿放下来,端正地坐在后座右边,给乔溦腾出地方。
乔溦这次没拒绝,坐下后把毛巾按在自己手背上,似笑非笑地斜睨着他:“你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想玩什么?被啄去几块肉给鹅当订亲礼?”
洛望舒被他噎得眨了眨眼,没能马上反应过来。
他缓了一会儿神,意识到一个相对重要的问题,惊诧地睁大眼睛:“你怎么在这?”
“锐意能给你们放假,我就不能给自己放个假了?”
乔溦被他这慢半拍的反应气笑了,又躬身从冰箱里重新取了一罐果汁,在洛望舒还沁着细汗的额前贴了一下,惹得对方连忙后躲。
乔溦这才笑着把易拉罐的拉环拉开,把冰凉的果汁塞进他手里,自己则直接打开毛巾里的那罐,仰头灌了几口。
“您不是每天都放假的吗。”
被乔溦戏弄的次数多了,洛望舒短短一周就在他面前放得越来越开,这会儿完全没有因为自己喝的果汁还是乔溦给的就放弃嘴炮回去,比在顾安让面前还自在一点。
乔溦知道他是指自己每天不写稿的事情,笑着看过去,故意将嗓音压得更加磁性好听,语气却是真心的认真:“只有你来催稿,每天才会是假期。”
洛望舒:“……”
两个人都是手长脚长的类型,这时候都挤在车后座位上,乔溦坐得位置还稍微靠中间一些,和右边的洛望舒几乎是肩并着肩坐着,车厢也就显得稍微狭窄了一点。
在这种微妙的空间里,两道目光近距离地相接在一起。
那句话的尾音还幽幽地荡在耳边,洛望舒跟他对视了几秒,细想过后,眼睛微微睁大,耳根腾地一下红得彻底。
“如果你能帮我拖稿,”
乔溦看出他的窘迫,有意替他缓解,嘴角适时地扬成往日戏谑他的弧度,身体向那边倾了倾。
“那就是终身长假了。”
洛望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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