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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如意,人生怎能如意,永远都没办法如意。
林安航站在那里,我站在不远处看着他双眼通红望着不远处一颗松木,她姑姑一边哭一边拽着骂他。
他也不反抗,头发凌乱的罩在头顶,整个人瘦了一圈,嘴唇上起了一层白色的干皮。
我妈推了我一把,问我站在这里干什么,本来正满脸麻木的林安航站在那里大概是听见我们这边的声响,将视线投了过来,看到是我后眨了眨眼,余后又恢复了麻木。
我妈在那端安慰林安航的姑姑,林安航的姑姑说,“是我们家安航没用,如果不是他闹出些这样的事情他爸也不至于就这么一声不响没了。”
说完又是一顿嚎啕大哭,我缓慢走近林安航在经过他身边的时候说了一句,“节哀。”
林安航颓废的笑了两声说,“宋文静,你说我这算不算报应。”
他问了我这样一个深浅难懂的问题,我回答不了他,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因果轮回,只是谁都没有料想到会是这样的因还这样的果而已。
我说,“节哀。”
他闭上通红的双眼,眼脸下滑落大滴的泪。
葬礼开始的时候,来访的亲朋好友来灵堂吊唁,林安航和她姑姑站在灵堂前谢礼,轮到我和我妈的时候,她看向林安航父亲硕大的遗像,许久说了一句,“老林,走好。”
我却同我妈不同,看到那张有着皱纹的笑脸,我还是很不争气的哭了出来,林安航的姑姑早已经哭的没有眼泪,我擦了擦。
一句话也没有说,我没办法说那句走好,任何一个死的仓促的人,永远没办法走的好。
灵堂大概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我和我妈吊唁完打算回去了,刚和林家的亲戚告别完,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凄惨的哭声,所有喧哗在那一刻像是静止了一般。
只看见灰蒙蒙的门外踉踉跄跄走进来一个老人,是闻讯赶来的林母,林安航当时见到是自己的母亲,立马走过来要扶她,林母看到林安航狠狠打了他一巴掌。
在整个灵堂显得异常脆响,她母亲满目苍老了许多,本来还有算乌黑的头发在此刻竟然一夜之间白了头。
她老泪纵横指着林安航说,“你给我滚!
你这个不孝子!”
林安航双腿一跪,跪在他妈面前说,“妈,是我对不起你们.....”
林母并没有管跪在面前的林安航,而是看到林父遗像那一刻颤抖着身体走了过去,肃静无比的灵堂忽然爆发出一阵凄厉的哭声。
整个灵堂鸦雀无声,谁都没有说话,也不敢说话,像是怕惊醒什么。
直到林安航的母亲端起灵堂上祭拜的酒和杯,拿在手中一边哭一边倒了一杯洒在了地上说,“我要是知道你会比我先走,老头子,那时候我就不嫁给你了,你留了个混账儿子给我,你让我如何啊?”
没有人回答她,她又笑了笑说,“今天我是来给你送行的,他们瞒着我,他们都瞒着我,还好我感觉你出事了,你说要是我不来这最后一趟你怪不怪我?”
她笑了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忽然端着手中空了的酒杯又倒满了一杯,举在灵堂前对着林安航父亲的遗像和骨灰,洒下一杯烈酒。
属于老人沙哑的声音在灵堂里哽咽回旋着,“渭城朝雨浥轻尘。
客舍青青柳色新。
劝君更尽一杯酒,
西出阳关无故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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