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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少游本不愿听,但音痴的神经很快发作,相与乐相与音,相与这天地下最神奇的武学。
我看着他,仿佛看到了年幼的自己。
率真之人,葆纯而悟天,而今我纯朴已残、孽根深种,再不复当年无知的天真,世间人事于我都黯淡了颜色。
再美味的食物也味同嚼蜡,再俊美的人物到我眼里只一具皮囊,天地间的万般乐音于我只有一音,杀!
我放缓了语调,也放舒了心境,逐字逐句夹杂着天一诀对叶少游阐述了我的以武入音。
商船行水,仿佛无限迟缓了时光,月夜静幽,水声抚船。
我渐渐错觉,此情此景似曾相识。
天地永常在,日月固更迭,江水常流,树木向阳,人以群居,物以类分。
风声、水声,吐纳声,人世间最自然的乐音,无一不是微弱的。
相形之下,我的天一诀乐音是充满毁灭力量的灾难,风卷沙石冰封千里,甚至海啸咆哮地震山崩。
我的气息骤然紊乱,犹如一个苦心钻研半生的技师,突然察觉过去所有的心血都花费于剑走偏锋,那种不甘和追悔穿透了魂窍,逆流了脑浆。
这就是天吗?广容众声,博爱苍生,漠视甚至排挤稀少异音?这就是我耗尽血泪心力却进展缓慢,但凡进展都需以血以伤铺就的天一诀?
我怨极反笑。
所谓天下绝学,不过如此。
所谓天下绝学,也是人编就的。
我能理解,自个不喜欢的就厌恶,自个所爱的就褒扬,因为我自个也这样。
我就这样了,汝辈去甘棠遗爱,我走我的不归路,至死。
既生强声,既生杀音,天地间就有它一席之地。
若无,以我残生创存便是。
前人能谱白昼之天,我为何不能撰个黑漆之天?何况黑白相对,昼夜相生。
叶少游皱眉望我。
我收了笑,轻轻道:“天生天杀,你为音而生,我为音而死。
我将所学所研尽数话你,也算不辜负这绝学的创始者。”
叶少游惊叹出声:“这是……”
我望着江水东流,低低道:“没有猜错,这就是。”
“不同的人读它会读出不同的武学。
目下统共有五人有缘于它,二者从武,三人以武入音。
你我二人,另有一身世坎坷的女子,但我没告诉她这就是天下武者垂涎,甚至不惜犯下罪行夺取的秘学。”
将天一诀转陈于苏堂竹及那人,是我逼不得以,授之蓼花是她苦求泪诉些许感动了我,而今说与叶少游,却是无怨无悔。
恐怕这全天下,也只他一人配得天一诀!
叶少游痛苦的道:“你……这可是你黎族以一族性命换来的,你就这样传给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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