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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往角落一缩,他正想扑来,车外陈隽钟道:“陛下,山台郡守求见。”
山台郡守带来的消息正是西日昌极感兴趣的,南越名士花重举家迁移山台淹潭。
花重字菊子,出身官宦世家,二十一岁一出道,即名扬南越,续而传名他国。
花重虽年少扬名,却一直拒入仕途,从他字菊子便可知他隐世之心。
西日昌当即下令转道淹潭。
晚间我们在山台郡治宿了一夜,次日午后赶到了淹潭。
卷十;3(修)
3
花重选址于淹潭山脚,依院中椿树新建茅屋于河畔,正门对着娟秀的淹潭山。
西日昌远望第一眼便对我道:“庭院有树,好个闲字。”
“为何不是困字?”
我问。
西日昌携我手下车,道:“门半开半掩着。”
陈隽钟等人伫车旁守侯,西日昌只带我而去。
临入花重门,他解下了我的面纱,塞我手心,而后小扣柴扉。
一童子步出:“二位何事?”
西日昌道:“杲北常黎求见花先生。”
我不觉微微一颤。
童子看清我们的面容后,神色微改,客气道:“二位请入院等候片刻,我去通报。”
西日昌携我手步入庭院,立于椿树之下,以我耳力可闻舍内言语。
童子穿过厅室,过了廊房,于最里间门外二扣房门,一男子以低弱声相问:“什么事?”
童子道:“先生,来了二位客人。”
男子沉吟道:“我抱恙在身,早与你说了不见客,为何还来通报?”
童子答:“这二位客人很不同,即便往日在南越我也没见过这样的人物,所以特来通报先生。”
男子叹了声,问:“如何不同?”
童子答:“神眷仙侣。”
男子默了片刻,道:“焚香递茶,请他们厅室等候。”
童子应声。
童子燃香后,请我们入舍。
简洁亮堂的厅室,无书卷气亦无寻常人家的烟火气,若非香片弥漫,花重的新居就像无人问津的乡野客房。
茶送上,无纹白瓷碗里只漂几片叶子,呷一口,几无茶味。
而西日昌浮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笑容,倒与花重的格调同了拍。
过了很久,花重才在童子的搀扶下,踱移而至。
西日昌与我起身,各自行礼,他作揖,我躬身。
花重病容苍白,青衫单薄更显其清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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