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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哪,你们快看,吧台旁边的那个——他拿着的是什么,果汁吗?”
终于有人注意到他了……虽然是以这种不太妙的方式。
全身的毛细血管好像在一瞬间暴涨起来,他的手指紧绷着,甚至看得清突起的关节。
“不过他的背影看起来挺可口。”
佩妮单手撑着下巴,漫不经心地淡瞥他一瞬后说道。
手里的果汁好像突然温度飙升得烫人,亚瑟十分窘迫,故作镇定地回过身,将果汁搁在桌面上推远。
这个角度让桌前的女孩们都看清了他的脸,顿时兴奋地互相交换了一个眼色。
亚瑟根本不敢看向那一桌,也无从找到一个合适的、既不太热情也不太冷淡的表情,只好抿着唇角一言不发,垂眼盯着桌台上深刻蜿蜒的木纹看。
“他好像不太容易搞定。”
她的女伴们好像相当畏缩,叽叽喳喳笑闹成一团,不怀好意地将她推了过来,“交给你了,佩妮。”
接下来,佩妮的回答如同一根枪柄上的撞针,咔地随着扳机扣动引发枪声,子弹在他脑海轰然炸裂:
“好吧,好吧,谁叫我喜欢挑战呢。”
她真的要过来了?
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适应了这个突如其来的认知,亚瑟慌张得近乎于手足无措。
他的目光定格在酒保手中的酒瓶瓶塞处,又不自觉地移动到湿乎乎瓶身上那块剥落了一个边角的标签,最后落到吧台顶端那排洁净透明的玻璃杯上。
他的不由自主地进行了许多次深呼吸,肺叶浸润着满溢的氧气却并不能让他放松多少。
他全身紧绷,心脏和喉头都在难以发觉地发抖,直到——
“嗨。”
几乎是在佩妮的指尖碰到他肩头的同时,他就飞快地转过了脸和她对视。
他立刻觉得自己反应过激了,不由得大幅度地向后退却半步,这个动作让他的右手碰倒了不久前刚被放在桌面上的那杯果汁。
值得庆幸的是,这点小意外并没给佩妮带来不适。
她体贴地端着酒杯将他引到吧台的另一角,浅尝辄止地舔了一口漂浮在干马提尼中的橄榄粒,神态欲言又止,“我们见过面吗?我觉得你的眼睛有点熟悉。”
他分不清她究竟是在认真地叙说一个事实,还是这纯粹只是用来搭讪的一个小伎俩。
不管怎么说,他的全部注意都在她舔舐橄榄时一闪而过的舌尖上了。
砰然作响的心脏鼓动让他失语,努力地想要发声,又完全说不出一句话来。
亚瑟深深地看进她的眼睛,想用这个毫无意义的举动为自己争取一些调整情绪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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