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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马车,虽觉还是颠簸,可季颂贤却也不再觉得有多辛苦。
车子离开灵隐寺,顺着玄武湖往东走,季颂贤漫看车外湖光山色人来人往,心情越发的平静下来。
只是,她未平静许久,便被一阵马蹄声给惊的回了神,却见伍氏命人将车子赶到一旁,一阵穿着飞鱼服的人张扬的骑马经过,打头的是个二十来许的青年,他端坐马上,浑身带着凛然不可侵的气势,因过的极快,季颂贤只觉这人气势惊人,却未及看得清相貌。
之后,她远远的就见这队人马踢飞路边的摊子却不管不顾,张扬的一路飞奔而去。
“这是?”
季颂贤惊住了,不想天子脚下还有这等样的人。
伍氏也有些不明白,立时去叫丫头问车夫:“刚才是怎么回事,那些都是什么人?”
车夫停下车子下去打问一时,问着一个消息灵通的也得了些准信,回来便隔着车帘一行走一行给伍氏学说。
“老夫人,刚过去的是才上任的锦衣卫指挥使,说不得这又是哪位大人犯了事要去捉拿,只是,只是也有些太过张扬了吧。”
伍氏听得不语,孙氏却是长长叹了口气:“京城怕是又不能消停了。”
季颂贤听后心中一紧,只觉浑身发冷,心中也有些微微惧怕。
大夏朝如今开国未久,从太祖起到当今也不过三世而治,只是,虽只这么短的时间,可锦衣卫却能声名远扬,有叫小儿止啼之功,可见其手段有多狠辣,手下人命又有多少,沾的鲜血怕是能将玄武湖填上一半了吧。
大夏朝太祖时为了监察百官,更为了震慑当时随太祖南征北战而封侯封爵的那些老臣,太祖设下锦衣卫,自此之后,锦衣卫一直恶名不断。
尤其是前一任的锦衣卫指挥使朱构,他自上任起捉拿官员无数,死在他手上的人命不计其数,只要是被抓到锦衣卫中的官员,没有一个能好好的出来的,便是查清了是被冤枉的,可放出来之后也已经残了,活不了几日便没了命。
季颂贤还清楚的记得她才嫁给成平安的时候,一日成平安回来说朝中一位叫他佩服的官员不知道怎的得罪了锦衣卫指挥使被构陷抓了起来,据说进去第一日就被严刑拷打,其间所受刑罚之严酷叫季颂贤想想便浑身发抖,惊惧不已。
她虽在后宅,可也听说过官员进了锦衣卫会被如何对待。
举凡灌辣椒水,打板子等都是轻的,那等拔指甲、老虎凳、扒皮抽筋等等举凡不一,足叫人只听听名字便胆战心惊。
只是,上一任的指挥使因手段太过狠辣,人也太张扬了些,不只得罪了太多的官员,便是当今也对他失了耐性,为了安抚官员,他只能被拿出来当靶子。
据说,那位指挥使临死前将他所发明的酷刑都受了一遍,整整哀嚎了十来日才断了气的。
自那位指挥使去后,金陵城已经约摸有半年没见锦衣卫再嚣张过了,如今,新任指挥使上任,光只刚才的情景便知定也是个张扬的,怕是以后金陵城又要风云不断了。
“娘亲。”
季颂贤越想心中越是害怕,紧抓着伍氏的手:“娘亲,咱们回去跟爹爹说说,叫他小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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