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月在忙着找胭脂和唇脂,“主子,等会儿您是点‘流彩花钿妆’,还是上‘朱腮绛唇’妆,这两种妆可是近来最时兴的。”
贝西对着铜镜照了照自己,她对上妆真的不感觉兴趣,“随你,你觉得哪样好就上哪样。”
惜月立在边上琢磨了好半晌都不知道该怎么上妆,瞧着贝西沐浴之后那张粉润如凝脂的脸宠,还有墨黑如画的眉眼,她根本无从下手,似乎添上任何一笔,或是抹上任何一点粉脂,都是画蛇添足了。
贝西见惜月束手无措,便道:“其实我是不想上妆的,本来好好的一张脸,抹上那些东西感觉脸上怪怪的很不舒服。
皇上又不是没见过我,何必还这么费事打扮。”
惜月放下手里的胭脂,“那好,奴婢依主子的,就不上妆了。”
这时珠儿跑了过来,惊喜道:“林公公带人抬着步辇来接主子了!”
惜月搀起贝西,欢喜得不得了,“主子,自从先帝驾崩后,这么些年里再也没见过哪位妃嫔坐过步辇了。”
不就是坐个步辇么,真的有这么稀罕?贝西由惜月和珍儿搀扶着出碧仙阁,此时林小山立马迎了上来,搀着贝西坐上了步辇车。
“起辇!”
林公公一声吆喝。
贝西坐上去后,还真有一种高高在上、众星捧月的感觉。
抬辇的人似乎知道皇上等得很着急似的,一阵快步将贝西抬到乾玉宫。
就在贝西下辇之时,只见简义与季玄匆匆走了出来,神色皆肃穆凛然。
林小山似乎悟出发生了什么事,“贝美人先在此候着,小的先进去禀告皇上。”
贝西很想知道林公公进去是怎么向皇上禀告的,就竖起耳朵来听,可是她除了听到林小山的脚步声,啥也没听见。
稍过片刻,林小山又跑了出来,做出无奈地表情,“贝美人,真是遗憾,您恐怕是白跑一趟了,皇上感觉身子乏得很,想早些歇息。
您……还是先回去吧。”
他说着又过来搀扶贝西再上步辇。
以贝西看来,皇上怕是已经不在乾玉宫了,半个时辰前他还说要她侍寝,这会子竟然跑得不见了。
刚才她只见着简义和季玄从这儿出去,那么皇上是从哪儿离开的?他又不能像她一样能毫无障碍地来去自如。
贝西坐在辇上,一路寻思着这些蹊跷之事。
只是跟随的惜月和珍儿像是被霜打了一般,蔫蔫地垂着头。
到了碧仙阁,那些抬辇的宫人皆已退去,惜月才愁眉道:“皇上怎的突然就乏了想要歇息呢,不会是有人在皇上面前挑拨了什么吧?”
“其实不只是皇上乏了,我也乏了,刚才沐浴之时我就想睡了。
你们忙活这么久,连晚膳都没用过,赶紧去吧,我要就寝了。”
贝西将他们四位全支走了,然后赶紧上门闩。
她脱下身上的薄纱裙,换上一身劲装,闪出了碧仙阁,来到了乾玉宫。
果然,燕骁根本就不在他的寝宫。
贝西再闪身去他的上书房,仍然不见燕骁的身影。
她再次来到乾玉宫找出口,她断定此宫内有通道。
只是她十分纳闷,皇上搞得这么神秘干嘛,不是杀人就是玩失踪。
她的眼力虽好,但是不会透视,她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出口在哪,连龙床底都瞧过了,龙案龙椅也挪来挪去,恁是没发现可疑的地方。
就在她颇为伤脑筋的时候,忽然听到地底下有动静。
她赶紧闪身,跃到屋梁之上,因为有一块明黄色的锦布帘给挡着,哪怕有人抬头也瞧不见。
燕骁在贝西的意料之中出现了,不过他不是从床底下爬出来的,也不是从龙案或龙椅底下钻出来,而是有一面墙像门一样可以开启,燕骁背着手意气昂然地走进了屋。
只见他穿一身黑衣,上面还沾了不少血。
他呼了一口气,匆匆脱掉了衣裳。
贝西赶紧闭上眼睛,因为她知道地球人是最忌讳看别人光、裸的身子,何况还是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