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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雯听宝玉这么一说,又细一思量:“这也太不公平了,为何男子打死人命便判十年,女子便是死刑,那官是怎么当的?”
宝玉苦笑摇头:“报纸上也分析说是极不公正的,可这世道便是如此,男儿总是比女儿日子要好过许多。”
紧接着,宝玉又指出报纸上那些个在他瞧来是惨案的报道,比如说夫妻二人成亲几年没有孩子,夫家便休了妻,又有其妻只生了几个女儿的,其夫吵着和离,其妻因着女儿不愿意便被婆家嫌弃,最终下场凄惨的。
又有那等犯官家眷,千金玉质的姑娘沦落风尘,卖笑为生,还有父兄不成器,把好好的女孩卖于人的,宝玉一边讲,一边气愤哀叹:“这些人一个个心都是怎么长的,怎的这般狠毒,那样清清白白的女儿家他们也舍得如此对待。”
晴雯听住了,等听到宝玉抱怨时,摇头叹息:“我们家是没钱,所以才卖了我的,索性我命好跟了你,对我也不朝打暮骂的,倒是比旁人要好,说起来,这些大家大族落败,最受苦的还是女孩子,便如娇花落入污泥,总归是要被人作贱的。”
“咱们这样的人家。”
宝玉想要说什么,突然想起远在他国的大姐姐元春又出了一会儿子神才道:“男儿家家没本事,也要靠女儿来挣前程,我原来没想过这些,如今似是开了窍,只一想,便觉得羞愧。”
再想想他平时作为,宝玉更觉后悔:“我若一直游手好闲,嫌弃这个嫌弃那个,等将来我娶了妻,说不得,也要跟着我受苦受难,如今一想,便心痛如绞。”
“你想的倒是远。”
晴雯推了推宝玉,笑了起来。
“你们俩说什么呢?”
不知道什么时候袭人披衣起来,走到宝玉跟前:“这都几更天了还不睡,快睡吧,要看什么等明儿再看,不然明天起来没精神,又要老太太埋怨我们了。”
宝玉笑着站了起来,指指桌上的报纸:“这些先别收,等明天我好好看。”
说完了便转身去床上睡觉,袭人大松一口气,念道:“可算是睡了。”
说完又埋完晴雯:“你也是的,不劝宝玉早些歇息,反而勾着他胡乱说什么呢,我看,你如今心越发野了。”
“什么叫我勾着宝玉。”
晴雯顿时不乐意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谁勾宝玉谁心里明白,别叫我说出来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你……”
袭人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甩了甩手:“我不和你说,只会说这些疯言疯语。”
说话间,气呼呼的去了外间床上睡觉,晴雯脸上也不好看。
冷哼了一声,扭身去了宝玉屋里。
宝玉屋里的事没有多久便传到王夫人耳里,王夫人把袭人叫了去询问。
袭人便一五一十的说了:“我也不知宝玉是怎么的,忽然间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先是发呆,后来看了半宿的报纸,如今还在屋里呆着看报呢,叫他也不出来,我怕再闷下去宝玉会闷出病来。”
“宝玉昨天可和人说过什么,他都去了哪里?”
王夫人一边转着佛珠一边问。
袭人想了一会儿回道:“也没见什么人,就是去了林姑娘那里。
和林姑娘还有四姑娘顽了一会儿子。”
正说话间,碰巧探春过来请安,王夫人叫她进来,看到容颜俏丽的探春。
笑道:“赶紧坐吧,我正问袭人呢,宝玉昨天发疯是为了什么,三丫头,你素来和宝玉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