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太太哭笑不得,“就知道你最是看重如海。”
“我与他父亲乃是知己。
他父亲去的早,临死前将他托付于我。
我怎能不多看着些。
虽名义上说是师徒,可在我心底,待他如子如侄。
再说,如海不论是才是貌,都数一数二,从未让我失望。”
沈老太太笑出声来,“可惜我们没有个女儿,阿蘅与他年岁上也差了些。
若不然,只怕你即便知道他早与贾家有亲都得抢过来了。
如今是想着老子没成,儿子也行?沅儿才十二呢,我可还想多留几年。”
沈伯年哈哈一笑,就此揭过,倒也不再提。
只是因这句阿蘅,不免又想起了旧事。
“当年太医一直把着平安脉,什么都正常,怎地突然就难产了?说什么阿蘅伤心瑚儿之死,夜里跑出去给他祭奠,不小心摔了跤?
那会儿离瑚儿去世已五个月有余,又非瑚儿生辰死忌,以阿蘅的性子,她如何会这么任性,偏要在临盆将近之时做这等事?这让我如何信!”
沈伯年咬牙,往桌子上一拍,“他们贾家倒好,嫡长媳,只打杀一群奴才就这么糊弄过去!
将我沈家置于何地!
当初是谁低声下气来求娶!”
沈老太太心头一沉,面上也露出几分悲愤之色。
沈蘅虽是二房的女儿,可因她与沈伯年没有闺女,便时常接过来玩,情分非比寻常。
当年沈家也去贾家闹过,还闹得很厉害。
只是贾代善尚在,他们只有猜测,没有证据,以贾代善在先皇跟前的盛宠,他们只得作罢,却就此和贾家存了怨。
想到这头,沈伯年气便更大了,“我们还没怎么样了,贾家便觉得我们家给了他们好大没脸,闹得京城人尽皆知,送去给琏儿的东西没个回音,上门两次要见琏儿,还都以各种理由挡了回来!”
被贾家如此对待,沈家哪能没脾气,就此冷了。
后来一想,这事倒怨不得贾琏一个孩子,到底是阿蘅的骨血,便也想着重新上门去。
不巧,义忠亲王谋逆被废,朝堂大变,不少官员无辜受累,沈家也遭到殃及,罢了官,回了乡。
这一去便是数年,待得后来当今继位,花了数年时间理清朝中党羽后,再次请回这位“恩师”
,贾琏已有十岁,性子已定。
沈蘅的好半分没学到,贾赦的荒唐倒是得了四五分真传。
这让素来看重品性的沈伯年如何不恼?偏这边一时生气没去贾府,贾琏身为晚辈,也不来拜会。
后来更是传出他十来岁的孩子,竟同人逛花楼的事。
沈伯年一张老脸羞得通红,就此冷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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