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姐可曾想过,这丫头攀咬出太太来,如今只怕府里好些人都知道了。
倘或我们自己处置了,别人会怎么想?是否会觉得我们心虚,才想将这事烂在自家肚子里。
我与凤儿想要报官,也是思虑着我们做得坦荡些,由官府来审理。
自可还了太太清白。”
贾琏一顿,瞧了王夫人一眼,又滴溜溜看了贾母一眼,忽而想到沈伯年和沈云舟的猜测,又道:“太太可还记得我母亲去世之事?”
这话一出,在场无人不惊!
“那会儿我才出生,自是不知道的。
可这些日子也听堂舅与堂祖父说过一些。
我晓得咱们家与我外家闹得不愉快,至今不肯来往的缘由。
也晓得当时传出许多风言风语指责太太的不是。
可我也知,那时大姐姐尚在襁褓之中,太太整颗心都在她身上,哪会有时间来算计别的。
再说都是为人母的,太太素来心慈,又怎会下这样的手。
其实堂舅和堂祖父也非是觉得是太太之过,只是母亲去的突然,他们也是想将事情查清楚。
倘或当时查清楚了,哪里会叫太太受了此后多年的委屈!
而现今又是如此。
已有了上回的前车之鉴,这被人冤枉的滋味太太是尝过的。
这些年太太待我不薄,我怎能让太太再受一回这样的苦!”
王夫人有些懵了。
一时没回转过来。
贾母摇晃着,使劲抓住贾元春的手,力道之重,使得贾元春差点叫出来。
她神色大变,目光中透着凌厉和凶狠,可转瞬回过神来又消失不见。
但听贾琏又道:“再有这次之事。
安儿一个丫头哪里来的宫里的秘药?而她攀咬谁不好,偏一直攀咬太太?如此大胆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
这么做对她一个丫头有什么好处?若说这背后没有人指使,我是不信的。
可若是真有人指使。
这人究竟是什么目的?是想借此坏了我贾家两房的感情,还是意在王家?毕竟太太与凤儿同出王家,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
而我曾听堂舅说,皇上颇有升迁王家叔父之意。
太太和大姐姐可曾想过,这其中是否有深意?这幕后之人一日不揪出来,我们如何安心?”
贾元春低头敛眉,心中却是大为惊叹。
果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贾琏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贾琏了!
若是几个月前,贾琏哪里说得出这样的话!
再说,若真是要对付王家,哪里需要对出嫁女动手。
而对付贾家?贾家两房纠葛不是默认的吗?贾琏明显只是想借此达到报官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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