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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得晚间,林宁问了一嘴,林如海才讪笑着说:“儿子听说他惹了母亲生气,罚他跪祠堂去了。”
林宁愣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是说的林谨说要回扬州那次,要说惹她生气,也就这么一次。
林如海大约也是听闻后十分后怕,担心林谨若当时真这么做了,大约现在就没有这个儿子了。
林如海素来在儿子面前是做惯了严父了,可不会像林宁这么心软。
林宁叹道:“这事都过去多久了,便是要罚我也已经罚过了,哪有一件事罚两次的!
让他起来吧!”
林如海呵呵陪着笑,却并没有应。
“还有琳琅的事呢!”
林宁怒道:“他要回扬州也好,和琳琅的事情也好,不都是因为你吗?敢情,他当儿子的担心自己老子,还是错了!
那你说,他借用琳琅绑了甄宝玉,算不算帮了你?即便有过,也功过相抵了吧?”
林如海无奈,叹道:“母亲,琳琅是猗兰馆的人。
我早就和他们几个都说过,这种地方不准碰,否则,不问原因,也不论过程,更不看结果。
只要接触了就不行。”
林宁一时哑然。
“母亲也知道扬州是什么地方。
江南富庶,脂粉堆,温柔乡,英雄冢。
那些从小被人调教长大的,多少有些手段,一个不慎空就中了招。
况且那些地方有谁是真正沦落风尘的?又有谁是别人特意送过去培养棋子的?他想要借助猗兰馆的人,怎么保证不会被反算计了?若是刚巧要来的是别人的棋子呢?我在扬州为官这么多年,这种手段还见少了吗?有多少官员就是这样自以为是输在了这上头。”
确实如此,林宁叹声,“他到底年轻,又未曾经历官场倾轧,行事手段不够成熟也是有的。
你细心教就是了。”
林如海点头应了,其实他心里也有些欣慰,没有给猗兰馆中其他人的棋子机会,反而培养出自己得用的人,这中间他并不觉得是巧合。
林谨必然用了一番手段。
只是作为父亲,不免有些后怕罢了。
只是……
林谨这厢才去了祠堂,林询就气冲冲找了过来,上蹿下跳地说出一大篓子的话说他处置不公,林谨当赏不当罚,闹得他头痛。
因他不肯松口,还不许人拿这事去打扰林宁。
林询一气之下走了,林译那头早让人把祠堂地笼子烧了,还伙同林询连带着黛玉,林诺去寻了搜刮了一大堆的食材,抱着器具在祠堂里煮起了热锅子。
这都三月开春了,即便再有春寒,至于烧地笼子?难道他一个大男人这么跪这么一会儿工夫就能受寒了?还吃热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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