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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突然又觉得十分委屈,猛地将枕头往地上一扔,“爹以往可疼我了,从没打过我。
这回出门也不知道找了个什么样的狐媚子,勾得爹爹都不喜欢我了。
别让小爷我知道,否则,我扒了她的皮!”
春分本是在收拾药瓶,听了这话,药瓶差点摔了下来,“大爷哪里听来的这话!”
薛蟠鼻子一哼,“肯定是别人和爹说了什么,不然爹怎么会这么对我!”
薛松一进门就听到这么两句,眉头一皱,又庆幸,亏得自家老爷没听到。
否则,只怕大爷就得伤上加伤了。
只是大爷才几岁,哪里会骂这些话,什么狐媚子不狐媚子的,可见必然是别人同他说了什么。
薛松看向一边的春分。
春分一个激灵跪了下来,“大管家明鉴,奴婢绝没有同大爷说过这样的话。”
薛蟠抿唇叫了一句“松叔”
。
薛松应了,看着薛蟠苍白的一张脸,到底是自己从出生看着长大的孩子,心一软,弯腰将枕头捡起来给薛蟠垫着趴好,轻声轻气地解释,“大爷可不能冤枉了老爷。
老爷这次出去回来身边跟的都是爷们,一个女的也没有,哪里来的什么狐媚子。”
薛松自幼就跟着薛岭了,薛蟠也知道他虽然也是奴才,可在这个家里地位不一样,不然父亲不会让他唤一句“松叔”
。
而且松叔平常对他也确实很好。
薛蟠鼻子一酸,不免就抓住薛松的衣角撒起娇来,“那爹怎么都不疼我了!”
薛松但觉好笑,“这可真是冤死老爷了。
老爷就大爷这么一个儿子,哪里能不疼。
就这次出门,我们在西北遇上了大雪,老爷还病了一场,这还担心着离家久了,大爷和姑娘会想老爷,道一通就马不停蹄地赶路回来了。
大爷恐还不知道,这回老爷特意给大爷和姑娘带了好多东西,都是北边的,咱们这里没有的。
吃的用的玩得都有。
给大爷的足足装了两大箱子。”
到底是小孩子,听到这个,薛蟠的小脸又笑了起来,可想到屁股上这顿打,这笑意又没了,嘟着嘴显得十分委屈,“爹一回来就打我,还下这么重的手。”
薛松一噎,恨不得脱口而出,你也不想想,你都干了些什么事。
可即便是他在薛家地位高,也只是个奴才,这等训斥轮不到他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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