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他像一根横亘在她心头的刺,拔不得,碰不得。
而今天,这根刺突然被这些源源不断的泪水软化了。
介怀的事由依旧无法释然,这一刻她却感觉呼吸畅快了起来,她依旧不能与往事握手言和,但至少,可以往前走了。
年画将手机塞回包里,精心补了个口红,身侧,那女孩还在惊诧地偷看她。
她“啪”
一下旋紧口红,昂首往外走,轻飘飘丢下一句:“看什么看,没听过重名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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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节,年画陪家人吃汤圆,看晚会。
她守着每一个节目,终于等到顾天北出场。
没有闹腾的舞美和红火的场面,他穿着剪裁得体的白色衬衫,黑色长裤,安安静静地唱了首《但愿人长久》。
清澈微沉的声音娓娓道来,好似在讲一个悠远的故事。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演唱结束,他鞠躬退场。
年画一个人跑到阳台望了会儿,今晚的月亮又圆又亮,盈盈透透,清水融成的一般,一直流到人的心头去。
元宵过去,假期结束,年画回到A市。
见到程钰的第一天,她讨红包的手才刚刚伸出,就被他一张合同压在手心。
“这个活儿非你莫属。”
“这是什么?”
年画捏着手心里的合同,翻开。
“真人秀?”
程钰给她一个确定的眼神:“开春工作室工作量大,我帮你看了,这个是最轻松的。”
年画挑眉,质疑:“真人秀游戏环节运动量这么大,你确定轻松?”
放着男摄影不用让她一个女生扛着相机跟着跑?
“不用跑,你仔细看清楚,”
程钰苦口婆心,“我给你签的是室内真人秀,每周拍摄两天,你就在旁边看看热闹,拍几张人物静照给节目组宣传就好。”
年画坐下来认真翻看合同,微微蹙眉,“《妈妈不在家》?带娃的?嘉宾是谁?”
“怎么,您在圈里还有王不见王的对头?”
程钰揶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