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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伦·托马斯用左手抓着自己右手腕,翻箱倒柜地找绷带和消毒药水。
我推开房间里唯一一扇窗,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略微咸腥的空气。
艾伦·托马斯在这间墙角堆满黑色尸体袋的房间里打转,他掀开床垫,拉开所有抽屉,可他找不到急救箱,反而让我发现了更有趣的东西。
床垫下面藏着东西,一只装得鼓鼓的深绿色尼龙袋。
我吸了吸鼻子,房间里飘着尸臭,我一开始以为是床尾的那堆黑色长条形的袋子发出来的。
不过,说不定床垫下面的尼龙袋才是罪魁祸首。
它的表面毫无规律地点缀着深色的斑痕,血迹一样。
“他妈的,他妈的!
怎么什么都没有!
该死!”
艾伦·托马斯咬牙拔出掌心的手术刀,恶狠狠地朝我扔了过来。
我没理会怪叫着喊疼的艾伦·托马斯,他抽了房间中央书桌上的纸巾捂着自己的手心。
这间房间的主人毫无疑问是道奇·劳伦斯,我在墙上看到了他的外套,书桌上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文件,天花板上画着一副巨大的狄波拉监狱的结构图。
过多的线条和细小的文字让人头晕,我揉了揉眼睛,艾伦·托马斯也不再骂人了,他走到我身边催促我:“我们该走了。”
“昨晚发生了什么?”
我把尼龙袋从木床的框架里搬出来。
“这是唯一的解决办法,桑尼让我杀了你,要不他就不让我加入越狱的计划。
你只是晕过去了,我帮你骗过了狱警。
他们把你带到道奇这儿,死在劳里的犯人都得先经过他的检查才能让医生解剖。
就这样!”
他在解释的时候没有结巴和停顿,非常连贯,像是在背诵早就烂熟于心的演讲稿。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执着于越狱,要知道,和别人夸耀艾琳是个出色律师的人不是我,是他。
“止血了?”
我瞥了眼他的右手,鲜血濡湿了纸巾,这会儿它们像一团红色的棉花,躺在艾伦·托马斯的掌心里。
他看着我,我也看着他,我没法从他的眼神和动作来分辨他有没有撒谎,他说真话和假话的时候都他妈是一个样!
“好了,别生气了迪兰,我的手都让你插了一刀了,你看,我流了这么多血。”
艾伦·托马斯拿两根手指捏起软趴趴的纸巾,皱着眉说:“天呐,我晕血,我们快离开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