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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等艾伦·托马斯说完,就朝他扑了过去,一拳砸在他脸上。
他的脑袋不偏不倚撞在桌角上,我趁他犯晕的时候,抓着他衣领把他拖到那个大窟窿边上。
底下就是波涛汹涌的大海,祝愿艾伦·托马斯掉下去后像那个书架一样,尸骨难寻。
“你干什么!
!”
艾伦·托马斯大约是被海风吹醒,他惊慌地抱住我左腿,大吼大叫着:“迪兰你冷静点,我向上帝保证我没往你脸上撒尿!
!”
“下地狱吧!”
我用力踩他脑袋,在他终于忍不住松开手的时候,把他一脚踹了下去。
第八章
我把艾伦·托马斯踢下海之后,整个人都感觉到异常的平静,该怎么形容呢?就好比在阳光明媚的下午坐着过山车,飞跃了顶峰,刺激的余味还在指尖颤抖,而旅程却在和煦的日光中抵到了终点。
我为冒牌的道奇·劳伦斯阖上了眼,在他脚边找到了一把左轮手枪,银色的长枪管泛着冰冷的光泽,胡桃木手柄上刻有精致的雕花,弹巢和枪管上也都绘有差不多样子的纹饰。
我在杂志上见过这个款式,马格南75周年纪年款,收藏专用,现在看来实用性还不赖。
弹巢里6发子弹,现在还剩三发。
我回到道奇·劳伦斯的房间里找了身衣服换上,囚服让我感觉浑身不舒服。
道奇·劳伦斯真是个奇怪的人,他的衣橱里没有一件休闲款式的衣服,除了正装还是正装,不过硬邦邦的衬衣也总比囚服好,我换上他的衬衣和西裤,这些没有尺寸的衣服裤子大概都是按他的个人尺寸订做,穿在我身上,袖子略长,裤腿略短。
我卷起衣袖,又坐到了珀西边上。
我想去看看艾伦·托马斯掉到了哪里,但是理智告诉我没有必要。
我把他踢下去时他的尖叫声至今还在我的耳旁环绕,真是,非常,非常棒的惨叫。
他甚至可以荣获我听过的所有惨叫中“最惨冠军”
。
这种惨并不是指他的身体受到了怎样的折磨,而是指他的“惨”
让我获得了怎样的满足。
他的坏运气影响着我,什么事情都能被他搞砸,我看得出来,有些事如果能说是无意,那有些只能说是故意。
我不知道他的初衷,也没兴趣探究,但既然他想和我玩儿这种你揍我一拳,我砍你一刀的游戏,我自然不能示弱,要说在整盘游戏里艾伦·托马斯有什么优势的话,那一定是他知道的永远比我多。
而我,我理了理被海风吹得乱七八糟的头发,我敢把艾伦·托马斯踹下海,而他不敢真得把我杀了。
不过,有件事让我想不明白,说实在的,确实困扰着我,以至于我到现在还坐在这间废墟般的办公室里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