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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琳一开始以为我晕船,还来问我要不要喝水,我好心地把水让给了艾伦·托马斯,他现在一定比我更需要水。
我觉得自己太善良了,回头扫了眼艾伦·托马斯,他已经穿好了衣服裤子,现在正在拿矿泉水漱口。
我吐爽快了,拿衣袖抹了抹嘴。
船上没人说话,只能听到哗哗的水声。
我走到船尾去看水花,我曾经梦想过有一艘这样的快艇,在这样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里和漂亮的小伙子一块儿出海钓鱼。
然后找一座无人的岛屿,生一堆火,我们烤鱼吃,躺在沙滩上晒太阳。
等到太阳落山,就开始做爱,脱光了也行,我可以把自己的眼睛蒙上,也挺有情趣。
现实比梦想残酷太多。
我去了无人岛,没人和我在那里晒太阳,做爱。
我坐上了快艇,在海面巡游,没人和我一起钓鱼,我只能无所事事地看着白色地浪花,回味艾伦·托马斯难看,尴尬,无法用语言描述的错愕表情。
现在他又来到了我的身边,他可真会破坏气氛,他对我说:“我是认真的。”
所以我说他恶心和他裸不裸体没关系,他从头到脚都让我不舒服,他的发色我不喜欢,他的言行举止我不喜欢,他的谎言我不喜欢,他烦人的妄想我也不喜欢。
“你让我想起我的马,后来死掉的那匹。”
“它好动,活泼,没有高贵的血统,是头杂种,可它优秀,比所有其他纯种的马都要优秀,非常难驯服。”
艾伦·托马斯说起他的马时,显得很激动,脸上洋溢着病态的欢乐。
我觉得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应该是:“最后它死了。”
艾伦·托马斯对我微笑,弯着眼睛夸奖我:“迪兰你太了解我了。”
我们说话的时候,快艇靠岸了,神父帮着艾琳把桑尼抬上了码头。
我和艾伦·托马斯一前一后上了岸,我们眼前是一大片无人的沙滩,艾琳指着沙滩远处的现代化建筑物说,那里就是我们今晚落脚的地方。
他们在沙滩上把桑尼打包,用降落伞把他裹了起来,没人能看出他们扛着一具尸体,更像是一把收起来的遮阳伞。
神父和艾伦·托马斯负责搬运桑尼,我和艾琳走在他们前面,艾琳问我介不介意和艾伦·托马斯一间房。
“我介意。”
我毫不犹豫地说道。
艾琳却坏笑着耸了耸肩,“真抱歉,旅游旺季,订不到房间,只好委屈你了。”
她走在空无一人的海边沙滩上告诉我现在是旅游旺季,她以为我是瞎子还是觉得我只有三岁?
“你和神父一个房间吗?”
“不,神父不和我们同路,他和桑尼得赶回C城,我是单间。”
“你是单间,然后我和艾伦·托马斯一间,是这个意思吗?”
“不,你们也是单间。”
“你介意和我睡一间吗?”
“迪兰,别开玩笑了,我是女的!”
艾琳捂住胸口怪叫道。
“我是同性恋,我不会强奸你。”
我向她保证。
艾琳无动于衷,我后悔了,我该告诉她我是异性恋,一个晚上能干坏一张床才对。
神父在酒店门口和我们分开,我想我或许能在酒店大堂的沙发上凑合一晚上,这里看起来非常高级,沙发也一定很软。
看啊,那对坐在沙发上调情的老男人和年轻女人,这沙发上能躺两个人,我一个人睡一定绰绰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