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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许岁来说,她的假期余额已经用光了,六月面临中考,年前玩欢了脱,应该沉一沉心,在家把寒假作业写完。
许岁知道自己的好日子快到头了,郝婉青又凶又严厉,她的成绩能占到班级20左右的样子,不算好也不太坏,都是母亲日以继夜努力鞭策的成果。
连带着陈准也被约束起来,牺牲了好多自由时间,每天放学不得不坐到书桌前,和许岁一同写作业。
在许家哪样都好,只是郝婉青太过严格了,不如母亲好糊弄。
五月份的时候,陈准也由小学升到中学,按片划分,刚好是许岁的学校。
而许岁垫底考入顺城的重点高中,与之前的中学一墙之隔。
那一年,许岁16岁,陈准13岁。
陈准住在许家,是要承担责任的,郝婉青把共同上下学的指令吩咐下去,许岁不愿意也得带着一个跟屁虫。
学校在铁道北,家在铁道南,早晚往返要绕行几百米,去走人行天桥。
早起上学两人还能一起,但放学许岁会和要好的女同学逛逛书店或文具店,那时候她追星,满世界收藏偶像的贴纸和海报。
陈准瞧着她花痴的样子,一脸嫌弃:“今晚做梦又嫁谁?”
他才不傻呵呵等她,扭头走掉。
许岁回家免不了挨顿骂。
这种状态持续一年,陈准不肯再跟在几个叽喳喳的女生屁股后面,许岁也开始有晚自习,两人才各走各的路。
许岁偶尔碰到陈准,每次他都和同学在天桥的烧烤摊吃活珠子,那么恶心的东西,他吃的津津有味,简直就是个垃圾桶。
两人第一次生气,是因为陈准和她打赌赌输了,背着她从天桥上下来时,她摔到了额头,而他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拍拍屁股逃走了。
那天许岁相当狼狈,衣裤脏了,头发乱了,额头肿起好大的包,含着眼泪茫然四顾,已经没有陈准的影子。
路过的好心人想拉她一把,她抹抹眼睛,谢绝好意,咬着牙自己站起来。
陈准的篮球还丢在一旁,她泄愤似的狠狠踢了脚,生会儿闷气,最终还是一瘸一拐给捡了回来。
当晚,陈准比她先到家,反常地没用别人督促,乖乖坐在桌子前写作业,见许岁进来偷瞄一眼,又佯装一心一意看书。
郝婉青在厨房做饭,许康还没下班。
许岁抱起篮球朝他后脑砸去。
陈准向前一倾,额头差点磕到桌子上,他下意识皱眉:“许岁你是不是……”
话到一半硬是憋了回去。
许岁拉开书包拉链,把那本《水浒传》扔到他桌子上。
陈准心虚道:“你看吧,你不是没看完吗。”
许岁一句话都不说,转身回房。
陈准目光跟着她背影:“你脑袋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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