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是男儿,我们三兄弟早已改为四兄弟了。”
思如低语:“我是奴才,怎么敢……对了,大人您怎会在此?”
“觅音寻人,我一直在找何人用同样的心境吹奏‘浣溪曲’。
想不到是故人。”
思如听他这么说,于是问:“同样的心境……怎么,大人您…听得到思儿的心曲吗?”
胤琦并没有感觉到这女孩看自己的神色有异,回答:“我不会听错的。
心里苦思一个人,才能吹出这样的旋律。”
思如苍凉地点头:“那么…大人您,思念的人是?”
“是我亡妻。”
“思儿听说,夫人是个汉女,还是当年大人府中一名下女。”
胤琦淡淡一笑:“初月身世可怜,七岁到我家中为仆。
她没有家,连个名字都没有人替她取。
因为是正月出生,就匆匆取了一个这样的名字了事。
初月不是自小服侍我,我也是长大之后才偶然见过她。
一见,就喜欢,一喜欢上,就再也不能自拔。”
思如含酸苦笑:“恐怕大人心中,也从未想过要自拔。
爱上一个人,勉强自拔又是一件多么无益的事!”
胤琦微笑:“不,我试过自拔。
我阿玛为我安排了婚事,我也知道必须这样做才对。
可是只要一想到初月只能做我的小妾而不是正房妻子,我便形容不出的悲痛。
胤琦是个感情用事的人,就这样得罪了所有人,娶了心爱女子为妻。”
思如情不自禁说:“能和大人这样情深意重的人生活一天,也是死而无憾。”
胤琦以为她想到亡妻早逝,点头说:“太短了!
老天爷居然只让我们恩爱三年。”
心中有篇话却不便对思如说及:如果不是我一心想要个孩儿,不是我令她怀胎生育,初月不会那么快离开我!
他这样一自责,脸上自然浮现痛苦的神色。
思如不由随着伤,像一根针在缓缓重重地刺在心头。
“胤琦大人,和心爱的人相伴三年已经是一种福气。
至少你比起我来已经幸福许多了。”
思如说着话落泪了。
她看不到自己淌下一颗颗泪珠的样子,比晴朗夏夜倏然升起一颗颗明星还要美丽。
胤琦惊叹:从来不知道这小女孩长大了竟然这般柔美!
胤琦顿生怜惜:“谁会忍心伤你的心?那人……那人,那人太不对了。
思儿,他知道你心中喜欢他么?他在宫里吗?”
思如俏面绯红:“他,不知道。
…他就在……他,他是宫外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