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忻面朝里:“睡吧。”
珞元咬牙说:“四爷既然只是为了在我房间休息,那…还有什么说的,你睡吧,我到外间。”
绵忻睁大眼睛听着她平衡的脚步声。
他知道自己在错怪福晋,他的妻子对他很好,对芊人也好。
他恨的只是她阿玛一人。
迁怒,迁怒含辛茹苦为自己怀孩子的妻子,自己竟然会这样。
绵忻走到外间,拿开珞元手中的书本,抱她到内寝居说:“不要熬夜了。”
珞元悠悠地问:“如果我真的害芊人,向阿玛告状也是我的授意,你会怎么做呢?”
绵忻叹气:“我很累,我不想回答。”
珞元伏在他肩头,默默点头。
思如虽然有皇上的口喻,但一来没接受正式册封,二来没有句号,连奴才也只是拨了钟萃宫的映柔伺候着。
思如心若灰芥,对一切都不放在心上。
走在庭院里,见到一盆盆石榴花开似火,艳如晚霞,不禁端起一盆观赏。
忽然听到一女子喝道:“住手!
好大胆子敢搬动恩嫔娘娘的花!”
思如只知有恩贵人,没听说什么恩嫔娘娘,望了一眼眼前这个高挑吊眼角的女孩,说:“我随便看看的。”
这姑娘却不饶人:“随便?翊坤宫能由得你随随便便吗?石榴代表‘多子’,这是皇上皇后特别赐给怀有龙胎的恩贵人,他日诞下麟儿,就加封恩嫔娘娘!
你一个落水的口头贵人还不知能不能再见到圣驾呢,惊扰了娘娘的龙胎,你担待得起吗??”
思如还没说话,恩琴走来说:“是裹素小主?老远就听你吵嚷不休,谁是恩嫔娘娘呀?”
裹素下跪,像参禅拜神一样庄重:“娘娘万福,皇上已经下旨,娘娘您虽未正式受赏,但在我心中,您就是尊贵的恩嫔主子!”
恩琴淡淡笑了,冲思如说:“我们去那边逛逛园子。”
思如对她一直大有好感,二人牵手游园。
裹素的眼中,闪过一丝怨毒。
“我是最不喜欢有人滋扰的,钟萃宫的答应们个个想得到皇上垂青,似乎我就是那把钥匙似的,老来烦我。
我下令不见她们,可是这个裹素小主钱多的没处花似的,买通了我宫里不少人。
我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跑来气了姐姐。
代她向你赔不是了。”
说完笑着福了一福,思如知她是开玩笑,伴她一笑。
“思如姐,你为什么到宫里来?”
“我姑姑是宫里的老苏拉,我记事起就在宫里做打杂宫女的,后来云门打扫永寿宫外甬路落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