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剩把蚯蚓每天挑几天不大的用一个大瓦罐装了土埋着,盼着能留到冬季……
“哥哥、哥——哥……”
狗剩抱着小草看着几只鸡,不许它们进菜园子糟蹋菜苗子,一边教小草说话,篱笆外面传来一阵大喊声。
“狗剩,狗剩,在家不?”
“来了,刘婶婶,有事吗?”
狗剩拉开篱笆门问道。
站在外面的是住在隔壁的妇人,她做贼一般左右看了几眼才继续问道,“狗剩,你爹娘呢?”
“娘去捉虫,爹去砍柴了,您有什么事?”
去年冬天有柴,好歹在屋里没被冻着,还时时有口热水喝,今年,李大花就催着刘打铁不忙就尽早去山里砍些柴回来。
“叫你娘快去你们河滩的那块田里看看,王春花说你家种过界了,要把你家玉米拔了呢!”
刘婶子压低声音说道,“我跟你说一下,可别叫婶婶难做啊!”
“啊,噢,我知道了……”
狗剩应道。
家里大半的口粮就指望那几亩地,听人要拔自己的苗子,心里还是急了起来。
“柱头,柱头——”
狗剩站在院子口高声喊了起来。
“大哥,喊我干什么?”
柱头拖着一根柳枝跑了回来。
“把鸡看着啊,柱头,哥有事去找娘,过会儿给小妹妹端一次尿!”
狗剩急急忙忙的交代了几句,一溜烟的往地里跑去。
五月末,高粱和玉米都已经长得老高了,李大花挺着九个月大的肚子仔细的检查每一根高粱,不厌其烦的一片叶子一片叶子的反复翻看。
“娘!
娘!”
狗剩站在田头叫道。
“哎,喊什么!”
李大花在刚检查到的那颗苗子旁边插了一根木棍作记号,仔细的避开庄稼,走了出来。
“娘,刘婶婶说别人说我们地里玉米种过界了……”
狗剩把事情说了一遍。
李大花一听,几乎没跳起来,“狗屁,我们种了这些年,还从来没有听过这种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