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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人?”
真是新鲜事,一个足不出户的小女人想查什么人?
玉玲珑转身从书架的最底层的书卷中抽出一叠细白的皮纸,展开其中一张,上面画着一个男子的头像,“这个人。”
看罢画像,“这人是你什么人?”
长得还不错。
抬起左腕,露出手腕上的绑带。
“刺杀你的人?”
点头,算是吧。
“相貌能被你记得这么清楚,这种人要么很容易查,要么根本查不到。”
接过画像反复打量,她在道上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各国上的了场面的绿林豪杰也认识一些,不过这个人到是一点印象也没有,“还有什么特征?”
“双腿残废,右手的拇指上带着一枚白金指环,指环上的图案是这样的。”
又抽出一张皮纸,上面画着一枚硕大的指环,指环上的图案很奇特,是一种没见过的异兽。
小缎盯着图案看了半天,若有所思。
“认识?”
“……不确定,看起来像是一种祖徽,不过按照你的描绘,一个双腿残废,还戴着这么晃眼标志的人,根本不可能被人雇佣做刺客,除非他嫌自己命长,怎么?他是冲着你来的?”
她一个足不出户的小女人,怎么可能招来这种刺客。
“不确定。”
能给她答案的那个人,早在她受伤的时候就离开了,至今毫无音信。
“我尽力吧。”
收起那卷画像,临走前还不忘侧耳四下倾听,没办法,贼做惯了,总会有些怪毛病改不了。
不出所料,小缎造访的当天晚上,他回来了,她就知道——他一定会回来,因为他想知道她给小缎的那卷画像,以及那枚白金指环。
她知道,这里的一切都不会逃过他的双眼,她只是在验证这个事实。
☆、二十七琉璃盏二
对天盛这样的人,能让他生气的事可以说很多,但也可以说很少,一切藉由权利所能解决的范畴,在他来说,都不是不可为的,因此他的怒气来源便往往是与他的手中权利无关的,比如说安太后的遇刺,比如说那个在他面前刺伤玉玲珑的男人——他找不到头绪。
人的愚蠢往往与他的怒气息息相联,所以天盛并没有因为自己的怒气而做出某些愚蠢的举动,譬如说大手笔的派人马搜索,大手笔的让灰衣近卫们四处查找,如果一个人可以在他的地盘行动自如而不受控制的话,那么以上的这种可被视为抓狂的举动就是愚蠢的,所以他不会去做,正因为他不会去做,所以怒气就无处排解,怒气无处排解,那就表示他身边的人要遭殃了。
而他身边的人,现下就只有玉玲珑,也正是因为她的被掳,才有了安太后的遇刺,天盛几乎可以肯定这两件事其实就是同一件事,因为这世上没有那么多巧合,尤其在他的身上,但——他从来不对自己的女人发脾气——一个几乎可以名垂千古的好习惯。
但这并不是绝对的,毕竟习惯仅仅只是习惯而已。
而玉玲珑之所以会让小缎帮她查那个掳她的人,最大的原因是——她要见到他。
不是因为思念,也不是因为嫉妒,而是因为她要从他那里得到一个答案,一个关于她手心里握的那件东西的答案。
所以他的归来绝非什么值得庆祝的事,正相反,这是他们之间第一次不和谐的相处,而这仅仅只是个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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