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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
看见她时,他这么问。
“孩子呢?”
“太吵,让他们抱去木园。”
他低头翻书。
玲珑叹口气,转身拿了衣架上的斗篷,打算去木园抱孩子回来。
“你要是去接孩子,记得躲开屠伯和羽申。”
“……”
他仍看着书:“早上已经告诉他们,若是你去抱孩子,就送孩子回晾马山庄。”
“……”
这个人真是,“他们晚上睡觉会认人的。”
没有她在身边不行。
“总会有第一次。”
“……”
跟这个人不适合讲道理,她今晚非将孩子接回来不可,不过这之前,有事要先与他谈。
扶着门框跨进书房,来到书架前,“宋齐梁走了?”
问他。
“你不是看着他走得?”
他合上书本,再从书架上抽出另一本。
“……”
抿唇,在想该怎么跟他说。
见她沉思,他转脸看过来,陈述道:“宋齐梁既然能进度城,就一定有办法出去,此时此刻,宋军三万精兵就在榆阳城外侯着,但凡有一点差池,一个时辰内,骑兵便可到度城脚下,不巧的是,我这儿只有守门军五百,殊死一战的话……”
想想,“大概能撑个两刻,你是想看烽火戏诸侯还是……屠城?”
“……”
可恶的男人,把话说得这么死。
放下书,倚在书架上,正面对她,“我倒觉得——他带走你娘的遗骨无可厚非。”
玉茵茵那女人本来就是他宋齐梁的,换做他是宋齐梁也会带走,搞不好比他做得更绝,可能会直接杀了她给别人生的女儿——毁灭她背叛的证据,如果他那么喜欢她的话。
“……”
看着他,玲珑突然觉得她们母女一样可悲,竟然找了同一种男人,还好,她不会像母亲那么傻,为了个不值得的男人全心全意去糟蹋自己。
见她发呆,天盛走了几步来到她跟前,抬手试试她的额头——没什么热度,看来是不会再烧了,“去坐一会儿。”
脸色如蜡,嘴唇发白,她这样子很不赏心悦目。
玲珑也确实很累,浑身没力气,便弯身坐到书案旁的暖榻上,那儿靠火炉也近。
暖榻上仍放着昨日他跟宋齐梁对弈的那盘棋,不过寥寥几粒棋子,他们却下了一个下午,可见这几粒棋子当中的蕴含是多么丰富,“他怎么会突然来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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