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看着他们一路走远,像一条鲸,游弋过河湾。
隋轻驰说:“傅错,我们出柜吧。”
傅错蓦地看向隋轻驰。
隋轻驰也看着他,很坦然。
“你说什么?”
傅错问。
“我说我们出柜吧。”
隋轻驰说。
“……你认真的吗?”
“认真的啊,”
隋轻驰把手里的咖啡放在空调窗机上,“我为什么要在这种事情上跟你开玩笑?”
傅错来回看着眼前的人,隋轻驰的神色像波澜不惊的湖,他知道隋轻驰有多善于走极端,一旦认真,他真的会那么去做,可他实在想不通隋轻驰为什么突然心血来潮,总不可能因为在某个早晨看见一面彩虹色的旗帜,就像小孩子一样听风便是雨。
“为什么?”
他问。
“为什么在一起却不能让别人知道?”
隋轻驰反问。
他问得轻描淡写,好似早就打好了腹稿,每一句话应该怎么应对,傅错一头雾水,但知道不能跟着隋轻驰的节奏走:“因为你是西风的主唱,”
他说,“我无关紧要,但对你来说不可以。”
心想你现在要和我出柜,有没有想过以后怎么办?我违背自己的初衷放弃签约后海,只是想看到你光芒万丈地站在舞台上的那天,可现在你跟我说你要自毁前途吗?
“真的是为了我吗?”
隋轻驰低下视线,手指一下一下转着空调上那只杯子,讽刺地勾起嘴角,“你难道不是为了西风吗?”
“为了西风,为了你,有区别吗?”
傅错说,“你是西风的主唱。”
“我再问你一遍,”
隋轻驰抬头道,“你要不要和我出柜?”
傅错有些受不了了,皱眉道:“你到底为什么一定要和我出柜?有什么非这么做不可的理由吗?”
隋轻驰盯着他,说:“理由就是我想。”
傅错终于从隋轻驰看似平静的神情里捕捉到一丝疯狂,他还是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是隋轻驰的话,好像不管怎么发疯都没问题,他天生有着可以凭着性子乱来的权利,不需要理由。
傅错沉了口气,看着他,正色道:“隋轻驰,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这个不行,至少现在不行。”
到这一刻他真的有点生气了,心说你发起疯来连自己都可以毁吗?!
隋轻驰看了他一眼,心想这个人,就算是在决绝的时候都这么温柔克制,到底还是让人恨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