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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说歹说,终于让他们把贡品给续上了,结果你是不知道,我就一个错眼没看,他们竟然把李子给放上供台了,真不知他们在想些什么。”
贡品一般不用李子,相传太上老君姓李。
高长松肃然:“那确实,问题很严重。”
葛巢接着说:“你以为这是开始吗?不,当然不是,柰跟梨是供给亡魂吃的,可我亲眼所见,他们家的郎君趁人不备直将梨子塞进袖中,咔嚓就是一口。”
高长松:啊这……
葛巢抱怨:“这就算是偷吃,也不至于吃石云氏的贡品吧?她人的棺柩还停在北堂呢,也太过分了。
至于什么黄纸是劣等的,白幡的布又轻又不好写字等等,总的说来,这白事就是个大型豆腐渣工程,唯一没有豆腐渣的就是葛巢这群人,可对方愿意花钱,也是因为想要借道士之手就直接把人给超度了。
葛巢:“哎,要我说,他们是会遭报应的。
你说这哪怕脾气再好的鬼,看自己灵前家里人这么侮辱,能高兴吗?”
高长松觉得他意有所指,闻道:“他们那闹鬼了?”
葛巢:“还没有,但也快了。”
他只感到阴风阵阵,一股有一股的风往堂口去,恐怕是那差点就下去投胎的魂魄又回来了,而且颇有些来者不善的意思。
他撇撇嘴道:“反正法事这两天就做完了,我已经吩咐过剩下来的人,多注意点,该放弃就放弃,反正定金大半已经拿到了。”
“哎,再过几天,恐怕他们真要妖鬼作祟了。”
口中这样说着,葛巢却没有很担心,他只觉得这种人家就应该闹闹鬼,让鬼来治治。
虽然是道士,他还是有很朴素的正义感的。
高长松想着如果石云氏真因此而凝聚神魂,要报复这鸠占鹊巢的一家人,倒也不是什么坏事了。
……
正如葛巢预计的那样,他们灵宝派的道士前脚才走,后脚竟就闹起鬼来,这就导致他们不得不推迟将石云氏下葬的时间。
这闹鬼的形式也是多种多样,有人说晚上听见了石云氏“呜呜地哭”
,也有人听见她问“孩子,你知道我的孩子在哪里吗?”
石家的人吓得不轻,然后又出离地愤怒了,想他们花了这么多钱雇灵宝派的人,就落得这效果,实在是太让人失望了。
于是兵分两路,他们当家的绕远路专门去找了茅山派的道士,听说这一派的道士在驱鬼上很有一手,那自己家作祟的现在不就是鬼吗?让道士收拾了刚刚好。
至于另一当家作主的则跑到怀贞坊疯狂拍打崇虚观的门,表示他们有种收钱难道就没种驱鬼吗?这都是个什么事?
葛巢还专门出来冷着脸表示,钱收了,正常超度也超度了,他们去的时候那也不是什么鬼,这短短几天变成鬼分明他们自家的问题,人心里有鬼。
石氏一听都要气死了。
而那被请来再驱鬼的茅山道士……
某日,高长松正就这乌云柔软而被太阳晒得香喷喷的毛皮看经书,就听见大门口传来“透着一股狂傲”
的仿若龙傲天一般的嗓音。
“茅山派闵小贤特来拜见,敢问葛巢葛道长可在?”
高长松作为在场唯一的大半个成年人,不得不开门去告诉这叫闵小贤的葛巢不在。
然后……
这不是先前守门时给自己过所的道长吗?
一下子就亲切起来了!
茅山派闵小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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