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先生。”
黑夜里邱寒没有看到浩泉脸上浅浅的笑容。
两个人找到一个有点像是情人旅馆的地方住了下来。
房间狭小而潮湿,感觉确实是个情人来办事的地方,毫无情调但是又出奇的引诱人。
浩泉和邱寒各自处理著自己的伤口,相对而言还是浩泉伤得比较重,近身搏击的时候他也吃了好几个硬拳头。
但是他也和邱寒一样,没有啃声儿的忍耐,简浩泉一直觉得只要是那个男人能做到的,他有一定能做到。
他从来没有把自己当作一个孩子,他都是把自己放在与邱寒平等的位置去比较的。
他如今算是明白过来自己内心的那种感受,他想超越这个男人,或者和这样的男人一样,站在顶端,控制这自己和别人的郁望。
那是一种遥不可及的状态,却让简浩泉非常的神往。
观察到邱寒娴熟的包扎伤口,他隐约明白这个男人看似年轻,应该早就身经百战了。
否则他的身上哪会有那种洗练之後的沈稳。
窗外已经天亮了,香港的早市和令人怀念的早餐,浩泉想著那些点滴过往出神,但是他永远不能再回去了。
他也回不去了,从他把那妹紫淡打进那个德国人的太阳穴开始,他就是个沾上血腥的人了,没有退路,灵魂永不纯洁。
而且这一切也是自己的决定,身边的邱寒已经注定参合进了他的生命,那就不是能随意摆脱的了。
浩泉忍耐著伤口疼痛,下楼去买了两份简单的早餐,报纸和地图。
香港还是老样子啊,这里住著勤奋的人,一大早就热闹非常。
上楼发现邱寒已经醒了过来,他放下手上的东西,问候了一句,“怎麽样?”
“还好,听到你出去,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邱寒笑起来,淡淡的,但是给人很安心的样子,他的脸色因为受伤有些苍白,混血的血统让他的俊美这个时候也偏像了一种柔软。
浩泉看得一痴,不好意思的脸红起来,毕竟是十八岁的少年,又怎麽能不血气方刚呢?
“开什麽玩笑,你当我是那种小人。”
“当然不是,要不我也不会在这里等你回来。
买了早餐?香港特色?”
“你需要补充一点水分。”
两个大男人在房间的床上坐著,沈默的吃著早餐。
浩泉不知道这个时候的教父心头仍挂念著一个死去多年的男人,他也不愿意去想教父为什麽会有这一系列的举动,包括那些汩汩的泪水。
因为他知道,如果这是他该知道的,那麽不用问邱寒也会说。
而且这个男人受伤的样子,让人是那麽的心疼,却又不愿意伸手去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