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主事不好明着反驳,只能忍着气劝道:“胡主事你消消气,当着手底下这么多人的面,也该注意些影响。”
同时又使眼色叫人堵了一直叫冤的鸿瑞的嘴。
胡主事再不满,面子上也得敬着刘副管事。
“我知道了,那就请副管事快些惩治了这恶徒,还庆图一个公道。”
“怎么不先去请大夫?”
夏安问扶着庆图的何诚。
何诚答道:“已经去请了,大夫会来院里给庆图看伤。
趁这空当,三位主事还要查验伤口,故我们连包扎也不能给庆图用。”
夏安俯低身子查看庆图的伤口,似是被指骨被折断,鲜血直流,好狠。
若再不治,手恐怕便要废了,出了事不先给人治伤,竟是要带着伤者凑齐大伙一起惩办凶手,倒不知他们是要办谁了,更狠。
“见过副管事,两位主事,可否先让奴才给庆图止血包扎。”
庆图算是夏安的半个师傅,不能由着别人这么糟蹋。
刘主事说道:“不行,要等府里的大夫来验过,好查出他是为什么所伤。”
夏安道:“可庆图在拖下去,手便要废了呀。”
刘主事铁定不会心疼庆图,夏安把视线投在胡主事脸上。
胡主事垂眸,避开夏安的目光,并不开口。
夏安又求了几句,被平日相处的较好的人拉到后面捂住嘴。
药膳方在内院,大夫们脾气又大,若不是给主子瞧病,能不能请的动还两说,即便请的动了,他们也走的不慌不急。
等他们到了,庆图的手也只能成为证据了。
夏安在门口焦急的张望,终于看见一位花白胡子的老者悠悠然走来,后面跟着一个小童拎着药包。
夏安急忙跑过去,半请半推的将人迎进院子。
老大夫瞧了瞧,脸色愈发难看,一边吩咐童子准备止血药,一边责骂众人:“你们如何不先为伤者止血,受这么重的伤还一直这般晾着,是要废了他么?”
几位主事全不接话。
庆图浑身一震,终于强忍不住,簌簌落下泪来,哀求道:“大夫救救我,我的手指若是废了,便再无活路。”
“放心吧,亏的你今日遇到了老夫,这手啊,铁定废不了,但是一年之内不要提重物,使力气,半年内不得提笔写字。”
“多谢大夫。”
只是半年内不能书写,这已是庆图意想不到的好结果了。
胡主事的脸色也稍加好看了些,等大夫包扎完毕,嘱咐了夏安煎药的一干事宜,便开口问:“这位大夫是新入府的吧,看着面生,请问贵姓?”
“姓贵。”
老大夫接口说道。
胡主事脸色僵了僵,随即说道:“贵大夫,可看出庆图他是为何物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