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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薛复生,在新朝初立,总是要选些以一儆百杀鸡儆猴的例子,他恰巧被容离选中。
敢劫天牢的人,胆子未免太大,留不得。
夏安手下施力:“论语有言‘其为人也孝悌,而好犯上者,鲜矣。
不好犯上,而好作乱者,未之有也’。
薛复生不过为人家奴,亲人命皆系他人手,万事不得随心意。
他如此敬爱他的表哥,又哪里会是一心想要犯上作乱的人?”
容离沉吟:“容我想想。
只是你不许再想起以前的事了。”
夏安展颜:“如今想来,即便是为死契奴,我过的日子也是不错的。
又遇见了你,我心里倒是乐意的很。”
容离不禁得意,坐起,揽过夏安点其眉心:“这张小嘴是越发甜了。”
再让我瞧瞧你下面那张小嘴甜不甜?夏安偎在容离怀中,闭目等着容离调、戏他。
容离瞧夏安面颊潮红,心中暗笑,果真伪君子。
有意逗一逗夏安,便忽然正经起来:“我们去天牢瞧瞧韩复晁吧。
想要让薛复生不做傻事,也得从韩复晁那里问问如何找到薛复生吧。”
果然一直想去天牢的夏安,此刻为难道:“已降夜幕,此刻去不好吧。”
“我们骑马去,不过半个时辰来回,有何不妥。
大白天去才是不妥,你我身份如何能入那脏污之地?”
容离不待夏安回答,一把将人抱起。
夏安惊呼一声,埋首在容离肩部,泄愤咬了容离一口。
偏着容离不依不饶,一边穿衣一边佯装不解的问:“你怎么生气了,可是我有哪里做的不对?若是我有半点不对的地方,你一定要说出来,我好改了才是。”
夏安是“伪君子”
,哪里能说的出口,只一边穿衣服,一边暗想,今晚不让定容离上他的床,让容离滚去隔壁小间孤零零睡去吧。
到了天牢,容离拿了方帕子,捂在夏安鼻口。
天牢地寒,多有死尸腐体,可不能过了什么病气给他的夏安。
天牢深部,连盏油灯也没有,乌黑一片,夏安自觉往容离身上凑紧,后者将手搭在夏安肩头,这才让他的恐惧之心减淡。
打着灯笼,三拐四弯,终于到了韩复晁牢狱门前。
有牢卒紧几步上前将锁打开,又将牢房中油灯点燃,退了个干净。
借着灯光,夏安见牢内情景比他想象要好些,至少韩复晁是独人单间,有床不必睡在稻草上。
不过韩复晁本人消瘦不少,眼下落了不少乌青,可见心情也是不好。
容离并不进去,只是打着灯笼,说自己也去见见故人,就在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