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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是包不住火的,没过几日母亲还是问及此事。
不过她的态度一反常态的淡漠,也许真是不想再管道上的事情了。
她的变化很明显,尤其是我回香港以后,她对很多东西已经不仅仅是睁只眼闭只眼了,而是彻底的漠不关心。
我所知道的是,一个女人如此的回避一件事情,那一定是心死了。
她或许也真的是累了,想好好安静的过几年属于自己的日子。
人有的时候确实有这样无法避免的悲哀。
哀莫大于心死。
常常会坐在公司发呆,忙碌和空闲对比得太明显,我真是不把自己当人使。
硕辰都看不过去,不过我总是觉得自己有变化,可是究竟什么地方变了,又说不清楚。
生活里突如其来的空白把我唬住了,有点寂寞的感觉。
多少年我都自欺欺人的直面寂寞,抗拒着生活。
现在,我一个人,站在自己的命运面前,无能为力的孤单。
按部就班的生活,也许才是长时间我应当承担的劳碌。
这种情况,就像一个退役的老兵,我不知进退。
那日与母亲坐在花园长聊,细碎的说些这几年的生活。
她已经彻底是个老人,总是回忆着过去。
她的笑容也越来越慈祥,想抱抱孙子,想种种花,想看我成家立业。
这些,我以前以为她都胸有成竹的,结果,还是暗中在需索。
苍老是多可怕的一种状态,尤其是眼睁睁的看着年华老去,却无力挽回。
触碰到母亲已经显得干燥粗糙的皮肤,我觉得就似看着一个老去的自己,慢慢越走越近。
人内心深处的恐慌都慢慢生出来了。
也难怪,翻年后她就开始吃素,信起佛来。
有依赖也不错。
再过些时候,我恐怕自己更折腾不起了。
小洛打来电话,说复活节假期不想回香港。
我应了他,自己也想去法国呆上些日子。
不是逃避什么,只是想好好想想自己究竟怎么了。
老是不在状态也不行,我需要安静的思考一下我自己的变化。
一个马上就三十岁的女人,更是负担不起那么多的未知。
硕辰把我送上回法国的飞机,他拍着我的肩,什么也不多说。
墨镜后面的眼神锐利,他现在与我不仅仅是同盟的战友,在他那里我希望能得到的鼓励都得到了。
真的是从内心深处很安心,香港这边的事情交给他,我也不能再多做什么怀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