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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就好,没有就好。”
沈李氏说,“虽然你哥让你现在出门管了生意,男女大防上你还是得注意,出了什么事一辈子就毁了。
娘再帮你好好相看相看。”
沈雀鸣老实应好,心里却不以为意,能活的畅快,她才不憋屈呢。
直到遇见了王玉林。
知女莫若母,沈李氏见有了苗头,火急火燎的就叫媒婆来抓紧时间相看,沈雀鸣听了顾心钺的话回来后也认真想了想,需要做些什么,让她够得着王家的大门。
琴棋书画自然要学的,虽然与她是晚了点。
沈雀鸣想着不求精通,但求略懂。
还拐弯抹角的找了个末朝宫里出来的嬷嬷,教导她大家大妇礼仪。
这些先学着,怎么亲近王玉林却成了难题。
王玉林现在还在顾家住着,她自然可以常常上门,但是第一怕他拿她当亲家妹妹对待,生不起男女绮思,第二怕顾心钺误会她,以为她是行事轻浮不端庄的人。
想大大方方去问顾心钺有关王玉林的事,怕被说不知羞,但是悄悄找人去打听,如果被顾心钺发现了,后果更惨。
沈雀鸣左右为难,苹果脸都瘦了几分。
这教规矩的嬷嬷也太严厉了些,为什么这些大门大妇,吃个饭也不能自在吃,坐个凳子也不能自在坐。
还有那什么琴,能拨动出声成曲就不错了,闻弦知雅意是个什么意思,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得借琴声来说,也不怕鸡同鸭讲误了事。
黑白两子简单,对着棋谱倒是能像模像样,离了棋谱要和她对弈,两眼发直,下个五子棋倒有些趣味。
书画这些更难了,都是积年的童子功,岂非一朝一夕能熟练的。
沈雀鸣就每天信心百倍—垂头丧气—灰心丧气—重振信心这样的循环着。
沈李氏见她每天乖乖的待着也就由她去了,至于她为什么又重拾从前怎么让她学都不爱的琴棋书画,就当她转了性,只要没哭着求着要嫁王玉林就行。
从香风百货出来,沈雀鸣在回家的车子面前驻足了一会,还是转头问贴身伺候的云遮,“你叫人打听的那个卖纸墨的铺子在哪?”
云遮抿唇笑了一下,小姐出门前还说再不学那劳什子,她就做个粗鄙的商户女,能扒拉算盘子就好了。
结果这出门散了心后还是会乖乖回去学习,也不知道这王玉林是何等人物,让小姐能狠心刹住性子。
心里心思转了几圈,面上却不显,领着沈雀鸣去无遗斋走去。
无遗斋也是老字号,都不用点香,进去就墨香萦绕,别具高雅。
掌柜的看一个穿着新潮洋装的年轻女子进来也有些奇怪,这可不像是他们的客户。
沈雀鸣进去后左右看看,想到先生说的什么纸什么笔什么墨什么颜料就头疼了,干脆对掌柜的说,“我初学画,有什么好推荐的都拿过来我看看。”
“不知小姐学的是写意还是工笔?”
掌柜的问。
沈雀鸣叹气道,“现在还什么都不会,画点花花草草罢了。”
其实她家中纸墨颜料并不少,可是先生说了,书画一道,不仅是手上的功夫,这用纸用墨都有讲究,也要能说上几分。
沈雀鸣如今一见先生张嘴就头疼,这才想了个巧宗,来卖纸墨颜料的店子里来,掌柜的来说这里头的道道必然简单轻松易懂些。
沈雀鸣在一边的椅子上坐好,掌柜也耐烦,让小二举着托盘来,一样一样和沈雀鸣解释,沈雀鸣也不让他白说,每说完一盘,总会捡两样出来,以示选中。
“若是自用,徽山墨和玉吉墨二选一即可,二者差别并不大。”
突然一道男声插进来,正听的认真的沈雀鸣抬头,见来人一下就站起来,站起来才觉得自己的举止好像太大惊小怪,小声道,“王公子。”
“你是表哥的小姑,无需如此见外,就叫我表哥也成。”
王玉林和睦的说道。
沈雀鸣悄悄红了耳尖,一句表哥在嘴里反复咀嚼,却喊不出来。
“王先生。”
掌柜的拱手道,显然也是熟客,“今天可还是薛纸二十,香山墨一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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