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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右清跟他扯皮,“持械斗殴给拘留个三五月的算不算?”
向南扶额,“你就不怕让人砍死?”
邵右清斟酌了一下,一本正经道:“我答应你不贩毒。”
向南受不了地拍他的后脑勺,“你别让人砍了脑袋就成,少胳膊少腿的,我伺候你。”
邵右清乐得跟什么似的,学着向南的样子不停地去撩他后脑勺的头发,“伺候我一辈子啊?”
说着他举起左手看看,举起右手看看,再抬起两条腿,在椅子上做出个四脚朝天的样子,那长手长脚在空中乱蹬踏挥舞着,仿佛跳大神或者中了邪般抽搐,“哎呀,我的胳膊啊,哎呀,我的腿啊,我舍不得你们啊!”
向南不笑,也不怒,就是面无表情定定地看着他发神经。
邵右清觉得无聊了,终于停下来,“向南,你这张乌鸦嘴要说中了的话,会不会有内疚感?”
“不是我找人砍你,我干什么内疚?”
向南重新搓了条热毛巾,又要来给他捂上,邵右清抱着头满屋子乱窜,“那么烫,你再来一次,我脸皮都烫黑了!”
“黑了,跟古天乐似的,多帅?”
“我喜欢自己做小白脸。”
向南哭笑不得,邵右清瘦,但是绝对壮实,肩膀宽厚,细腰窄臀,身材介于模特和篮球运动员之间,只两三个月不见,好像又长高了一点点。
他未满二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两个人出去吃饭,他可以吃三大碗面条外加两个包子,完了还要向南买烤鱿鱼给他吃。
向南用手比了比,“你现在多高?”
“没量过,上次量是182。”
向南于是知道,他果然是比自己还高了。
他撩起邵右清的T恤下摆,“还有没有伤到别的地方?”
果然那背上就是长长的一道淤青,仿佛是木棍抡了一记,“你也不去医院看看?搞不好伤了内脏。”
“能吃能喝的,怕什么?有一次人家从这里一棍子戳上来。”
他指指自己肋下,“一下断了两根骨头,扎到胃上,那才叫痛。
偏偏还感冒了,那咳嗽起来啊,疯了!”
“别把受伤当成炫耀的资本。”
邵右清任他在后面用热毛巾敷背,揉搓的力道和节奏刚刚好,他身体一颠一颠的,正是逍遥自在的时候,索性闭上眼睛。
“你以为我想啊,可是我这样的现在就是做小喽啰的命。
拳头硬手狠加上机灵,很快会混出头,到时候就是别人帮我去打架了。”
“你《古惑仔》看多了。”
“不会啦,我们可没有什么堂什么会的。
H市也没有码头生意,港务局的门朝哪边开我都不知道,我老板是正经做生意的,我就是打杂跑腿,从端茶送水到三更半夜去给他买套套,都得干。”
“他做什么生意?”
“什么都做。”
向南觉得问了也白问,他始终也搞不清楚邵右清到底是干什么的,每个月的花销从哪里来,脑子里想象着一个中年男人掏出一叠钞票来打赏小弟们,邵右清跟其他几个人排着队向人家鞠躬道谢。
简直是囧囧有神——当然事实不可能是这样的,邵右清好像说过,他有工资卡,工资是按月发放,有时候会有外快,多半是买烟买套套什么的余下来的钱,不多,毕竟有急事打的的话,据说财物是不给报销车钱的。
“哎,你知道吗,我老板包过那个何莎莎,她现在叫何司琪,就是演《云中燕》的那个女明星,那时候她还没红。
前两天我在剪彩仪式上看到她,真人比电视里还好看,不过不鸟我们老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