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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右清道:“他给我寄了钥匙,我先进去把行李收拾收拾。”
“哦,这样,那好,那好,你先进去吧。
知道怎么走吗,上楼梯左转第二间。”
说着转身带上门,“我带你过去吧。”
“没事没事,你忙你的,有需要我再叫你。”
邵右清谢过,重新背上行囊,穿过院子,上得楼梯,然后打开了房门。
房间不大,60几平米隔成两室一厅,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房内墙刷得雪白,看得出几乎所有陈设都是向南亲自操刀重新整过的。
挂毛巾的铁丝带滑轮,线通到卧室,一拍机关铁丝就能把门堵上;客厅里有一张小方桌,桌底下一抽还有一层,可以瞬间变成大面积的长桌,围在这里开个小会都没问题;小阳台上垂钓着绿意盎然的吊兰,下面摆放着跑步机——一看就是用废旧钢材自己焊接起来的山寨货;卧室里一张单人床,床上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床头柜是自己做的,床边的墙洞里还斜斜地固定出两层木板,这样子书摆着还不容易滑落,一张小桌斜靠在墙洞一边。
邵右清好奇心起,拿过来看看,这张赖床专用的小桌还有镂空的花纹,底下装了小风扇,原来是笔记本电脑的散热器。
他躺到床上,打了个电话,但是信号不行,打了很久也没通。
心里有点急,太久没有听到那熟悉的声音,邵右清不知道他现在有多少变化,但是这样躺着,他又觉得心中无比宁静。
没留神,一下子竟然睡了过去,邵右清是在一阵电话音乐铃中给吵醒的。
“喂?”
“是我。”
“啊。”
“你到了?”
“刚到。”
“信号不好,我长话短说,我今天回不去了,你别等我了,厨房有鸡蛋面可以下了吃,不喜欢出门左拐两百米,那家小饭馆味道还行。”
邵右清发出沉闷的笑声,“我不是三岁小孩了,会照顾好自己的。
你现在在哪里?”
“荷花乡下面的一个村,计生委的跟人家打起来了,那大肚子拿了砍刀躲在猪圈里,我本来已经办完事了,这下给拉住了,要我评理。”
邵右清哈哈大笑,“那你忙,那你忙。”
“你笑什么?”
“没。”
邵右清忍住笑,“那……明天见了。”
挂下电话,他从床上蹦起来,伸个懒腰,推开窗子看到楼下门房大爷正拾掇着生煤球炉,邵右清一嗓子喊过去,“荷花乡远吗?”
“雇个小面的,一个小时吧。”
邵右清二话不说,退回屋里拉开他的旅行包,从隔间里拿了换洗的短裤和T恤,装进一个小塑料袋,然后带上门,跑下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