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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想一些东西。
半月之前曹矩殇了,半月之后曹冲中毒了。
虽然众所周知曹矩从小身体不好,但如今还有曹冲之事在后,定有心人大做文章。
——曹操最宠爱的儿子若是死了,最得利之人又是谁呢?
自然是距世子之位最近的曹丕了。
曹冲若不死,那么此番流言许仅能导致他与曹丕兄弟离心;曹冲若是死了,纵然没有证据,父亲一旦轻信流言,心中对曹丕也定会很失望。
如此一来,排位居中的兄弟们也便有了一搏的机会了。
此事,无论后续如何,首当其冲将受到质疑的必然曹丕。
曹植想到这,仰头去看月光。
此事,究竟如何落幕呢?
启明星微亮时,曹植打开了窗。
这一夜他辗转难眠,干脆不睡了。
窗外寒风迎面而来,带着刺骨冷意。
他的头还有些痛。
自从得知自己有可能知晓所有一切,他总是睡得不好。
睡得不好,头便总是痛。
但纵使他头痛了这么久,依然想不出任何东西。
他第一次听闻曹操时定论的枭雄,听闻曹冲时预知的事,第一次听闻司马懿时提醒的赢家……所有一切,不是他想起来的。
而是猝不及防之的潜意识。
……也许有些东西,唯有顺其自然。
反正睡不着,曹植在房中呆了会便起身出门,想要去找找曹冲昏迷的原因。
他是在书房昏迷的,线索自然也在书房中。
曹植站在门口,见这间书房坐南朝北,南边不远处还种了三株榆树。
三棵大树枝叶错落,乃是夏日遮凉好来处。
但若是冬天,则有冷风呼啸灌入。
正要进门,听得身后有人唤了一声:“四弟。”
回头,只见曹丕站在院落门口。
曹丕还披着那一袭黑色披风,修长挺拔的身形静静立着。
他的背后是一片苍白,唯有他曹丕弯唇笑了笑。
许是习惯了,他的笑容温润如玉:“看来四弟也睡不着啊,来找仓舒生病缘由?”
他见曹植乖乖颔首,上前自然而然握了他的手,笑容更甚:“便与二哥一起罢。”
曹植瞧着被牵着的右手,下意识愣了愣,而后才在前者笑容里轻点下颚:“……好。”
他似乎……已习惯了被曹丕牵着手?
曹植眉稍一挑,见曹丕牵着他细细查看,一时并无放手的意思,才暗笑自己多心。
当时曹冲正在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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