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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羽愣了一下。
张了张嘴没说话。
文怡感觉还没来得及从自己身上撤走的手僵了一下,心中一凛,忙不迭地找带开话题的办法:“没什么,之前我和谭女士抢一单生意大家闹得有点不愉快,我用了点不光彩的……”
话到一半惊觉不对,调子都变了,“厉向东你家里的药放在哪里?——萧医生给的新药……”
向东来不及回答,已经痛得抱着头蹲下去。
文怡脸一下就白了。
抿着唇硬把向东扛到沙发上,对谭羽喊了一句:“你拿个东西给他咬着。”
就冲到房间里——嘴里一边喃喃地念叨着“拜托拜托”
,一边去翻床头柜的抽屉,看到那边果然有一个小药箱才松了口气,赶紧抓着药又跑出来。
谭羽握着向东的手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文怡“啧”
一声。
跑到厨房去拿倒了杯温水又忙忙地冲回来:“你要什么都做不了就让让别碍事!”
毫不客气地把谭羽挤到一边——厉向东脸已经被冷汗浸湿,咬着牙嘴唇都白了。
文怡捏着他的下巴撬开他咬紧的牙关,嘴对嘴地用舌头把药推进去。
向东模糊中用力抓着他的手,朦朦胧胧,一声声叫怠怠,不要走,怠怠你去哪里,我怎么找不到你了。
声音沙哑绵长,割在文怡心上像一把钝刀。
文怡的皮肤白,一抓就是一个深深的指痕,他却像感觉不到疼,只是不断地吻着面前汗湿的额头,梳理不断被蹭乱的头发,说我在这里,我哪里也不去,就在这里。
向东一疼就咬牙,从以前就这样。
这一次肉眼可见地比之前疼得都厉害,吃了药也无法立刻好,一不说话牙根就咬得嘎吱嘎吱响。
文怡怕他把牙咬碎,索性挽高袖子把左手前臂伸进去让他咬住,只半秒立刻就见了血。
不知是不是药物终于起了效。
向东舔了舔嘴里的血腥味终于安静下来。
文怡这才稍微舒了口气,就保持着被向东咬着的姿势,抬头看站在一边神色惶然的谭羽:“厉太太,您不来找我,我也会去找您的。
既然已经遇上,不如坐下来我们谈谈吧。”
——刚刚一阵忙乱,围在他腰上的小毯子早不知掉到哪里去。
仅有的一件白衬衫也扯开两个扣子,一头乱发,衣冠不整,配上尖脸蛋和身上遮不住的那些痕迹,活像刚从金主床上爬下来的男宠。
但男宠多半不会有他这样刀一般的眼神。
更不会有这种随时能生吞活剥一整个人的表情。
谭羽失神了一瞬,摸到身后的椅子,缓缓地坐下来:“你到底是你爸的儿子。
和他真是像。”
文怡勾了勾嘴角:“过奖。
我爸可比我厉害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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