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被这自负膈应到,说:“就是一股臭男人味吧?”
他仍旧是淡淡的,说:“不跟你贫嘴,跟你汇报一件事,她昨天发信息给我。”
明月手立马一顿,刀锋生涩,他蹙眉:“划都不过瘾,是不是还想捅一刀?”
明月定一定,稳住心神,说:“刀在手里,想什么都有可能。
你稍微斟酌一下再开口,女儿还在旁边,我不想弄得现场太血腥。”
云焕说:“坦白从宽,就是条短信,她想约我见面聊聊天。”
一早就分过手,真是形同陌路,还用聊什么天?无非还是心有不甘,盼望再吃回头草,否则不必哄对方妈妈,也不用再私下里来往。
是想问她跟朵朵吧,明月沉声:“你怎么回答的?”
云焕答得干脆:“没空。”
明月将剃须刀在他眼前亮了亮:“是看在这把刀的面子上?”
云焕又忍不住笑,摸了摸剃过半边的脸:“那我改成‘改天见’?”
明月抓着刀柄往他额头上狠狠戳了下。
他吃痛地“嘶”
一声,抬头一手按住她脖子,压着她脸几乎跟自己贴到一处。
她怕泡沫弄到自己,不敢挣脱,说:“你最好表里如一。”
他昂着头,下颔跟脖子几乎绷成一条线,只有凸起的喉结随着说话,滚上来,滚下来:“明月,我是真的想跟你好好的。”
他靠得这么近,剃须泡沫里淡淡的清香混着他身上的消毒水味,是一对奇异的组合。
明月心内一颤,有几分感动道:“那你以后继续保持。”
他“嗯”
一声,眼睛里盛着浓浓的笑意,黑色的瞳仁像一汪静止的湖水……明月是真的希望自己只是多心了,低头的一刹,往他唇上吻了下。
她脸上也沾到泡沫,像个白胡子老头,朵朵很是惊喜地瞪大眼睛,张开小手跑过来:“我也要,我也要……”
云焕搁在桌上的手机此时忽然一震,明月立马挑起眉梢,酸唧唧地问:“是不是又有人想聊天了?”
云焕接过来看,笑了,将屏幕亮在明月眼前。
那是个备注名为“妈”
的人发来的短信:【宝贝,五一节,妈妈也请你们吃饭哟。
】
明月一怔,立刻如临大敌:“这是不是说,我跟朵朵也要去?”
云焕反问:“不然呢?还能有谁?”
明月不由将朵朵拉到身前,上回见面,时间仓促,又各怀鬼胎。
云焕妈妈大约只觉得朵朵不爱说话,没有往其他方面去想。
这次邀请吃饭,双方相处更久,朵朵的事情一定再瞒不住。
他们会喜欢还是嫌弃,他们会责怪她吗?
只是光想,明月就开始紧张。
云焕接过一边毛巾擦了擦尚未完成的脸,如同心有灵犀般起身将她抱在怀里,说:“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吗?”
明月把头搁在他胸前。
“对自己的女儿多一点信心。”
云焕摸摸她已经长长不少的头发,说:“其实你对自己也应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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