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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希声笑容不变,点头道“严总说的我都明白,晚辈敬您一杯吧,以后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请您批评指正。”
严格致端起杯子,说“你过谦了。”
门开门关,严熙婷的声音又传过来,笑着问“两个人聊什么呢,气氛这么热烈,都喝起酒来了。
爸你别灌希声啊,他胃不好。”
严格致叹气“这还没出阁呢,怎么全为别人着想了,你爸爸胃也不好,你怎么不让我少喝点。”
严熙婷小跑过来,从后头搂住她爸爸,撒娇道“知道你胃不好啊,可你有小棉袄给你揉揉啊,还疼吗,暖不暖,还疼吗?”
严格致抓着她手哈哈大笑。
再往后,一餐饭吃得无波无澜。
严格致摆明了只是要会一会杜希声,不谈公事。
杜希声也就好好吃饭,细嚼慢咽。
席上严熙婷几次要把话题挑明,杜希声捏了捏她软绵绵的手,拿话岔开。
酒足饭饱,杜希声喝得有点大,和严格致道过别后,踉踉跄跄地爬进车里,闭着眼睛陷在座椅里,精神恍惚的时候下意识说了句“苒苒,给我揉揉肚子。”
严熙婷正绕到车子的另一侧,司机紧盯着人影一阵心惊,对后面的醉鬼说“杜总,严小姐要上车了。”
车门打开,一阵凉风灌入,严熙婷贴着杜希声坐下来,说“不中用啊,这么几杯就醉成这副样子了。”
杜希声倒在她腿上,被她一把包在怀里。
司机胆战心惊地等着杜希声喊那个名字时,他却已经拨到了正常的频道,说“我眯会儿。”
有人松气,有人吸气,严熙婷将手叠在他额头上“不许吐我一身啊!”
杜希声嗯了一声,睁开眼睛,却忽然一点困意都没了。
***
杜希声大二那年就借钱与朋友合伙开了公司。
那年代没赶上现在一块钱注册公司的好时候,他七拼八凑,将奖学金和平时打工挣的钱全填了进去,缺口仍旧还有十来万,走投无路之时,不得不向自己母亲求助。
母亲擅自修改杜希声大学志愿,与他一同来到人生地不熟的隋兴后,尽管母子关系没有恶化到要断绝关系的地步,却也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情最浓时最怕分别,杜希声在知道自己必去隋大不可的时候是真的埋怨过自己母亲的。
离开夏苒,毁掉承诺,每一样都是心头的枷锁。
可等他真正进入高等学府,见识到大都市的繁华昌盛,眼界被一次次打开后,杜希声不敢不想但又不得不暗自庆幸这个阴差阳错的决定。
□□,杜希声生来就是被教育去做人上人的。
向母亲妥协的那一天,算是他继父母公然大闹后又一次无比狼狈的记忆,直到现在,他仍然记得母亲昂着头,高高在上地要他承认来到隋兴后更好时,他态度两可的样子。
犹豫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对不起夏苒,对不起那个夏天许下的承诺了。
他一手打造王国,在自己的世界里如鱼得水。
夏苒打来电话,兴奋地说已到隋兴时,他忙着和人觥筹交错,因为一笔十来万的生意紧张得心脏怦怦乱跳。
他说“苒苒,对不起,我在外面忙应酬,没时间去接你了。
我现在让同学去找你,你乖乖在家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夏苒没来得及再说一句话,他挂了电话。
半夜三更回到他租住的小房子时,夏苒仍合衣坐在沙发上等他,他带着一身酒气冲去吻她,却被她别扭的推开。
问了好几声怎么了,她这才受气小媳妇似的说“给你带的橘子味冰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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