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又酸又痛难以忍耐,她张着嘴,差一点点就哭出声来。
向时晏忽然将她自荆棘之中抱出来,看向她时,浓黑的双眼深得如夜空。
他手指沁凉,一寸寸摸过她受伤的皮肤,要分辨她肌肤纹理般细致小心。
最后灵活钻进她棉质的短裤,深深探入她柔软的腹地。
尹天成带着满头的大汗坐起来,身体里还带着异样的酸慰,精神上却高度紧张地回望四周——
熟悉的布置和格局,是她在向时晏家的临时房间。
床头柜上摆着一张字迹工整的纸,来不及跟她说再见,向时晏已经因为公事踏上了出差的飞机。
再一看被调成静音的手机,现在,居然是上午的十一点。
尹天成索性慢悠悠地起床,慢悠悠地洗漱,穿着向时晏给买的睡衣,懒洋洋地坐在书桌上捡饼干吃。
等他打来报平安的电话,又催促她下楼去吃点正经东西,尹天成这才穿了双袜子,轻手轻脚地走下楼。
大厅里,放着一大一小,两个红色的行李箱。
尹天成还在想是谁,就听有一个女声在问:“你哪位?”
尹天成往下再下了几阶楼梯,一个年轻女人走到行李箱边,又问了一遍:“你是哪位啊?”
她灵动的眼睛将愣在原地的尹天成上下打量,咕哝着道:“我就是出去学习了一阵子,搞什么呢,怎么什么人都往家里带。”
尹天成一只脚垫在另一只上,轻微搓了搓,二话没说转头上楼回了自己房间,收拾东西。
许久都没有回来,院子里的桃花开了落,小桃子结了一点大就掉下来,引得蚂蚁过来搬回家,远远看着像是桃子长了脚。
尹天成刚放下东西,就有阿姨过来跟她说尹玉清的事,身上不好了几天,今天发烧得厉害,不肯吃药也不看医生。
尹天成想了想,跟着女人进房间,尹玉清一张脸烧得通红躺床上,满额的大汗,确实是病得很严重。
看到她,尹玉清有些激动地要坐起来,阿姨赶过去扶她,说:“你都这样了,就别起来了,我给你倒点热水,你吃点药啊?”
尹玉清没力气说话,却是执拗地摇了摇头。
尹天成向阿姨使个眼色,要她尽管去拿,尹玉清尽管不甚高兴,尹天成淡然地朝她看了会,对方立刻偃旗息鼓了。
尹天成站起来要走,被尹玉清抓着衣角。
她扭着眉毛,很艰难地开口道:“你好不容易回来,陪陪我。”
尹天成看着一颗浑圆的汗珠自她发梢滚到下巴,又再坐了下来。
阿姨给尹玉清带来了热水和冰毛巾,尹天成又让家庭医生上门,对症下药,给她分外挂了几瓶盐水。
尹玉清在半睡半醒里折腾到傍晚,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退了热。
尹天成喊厨房熬粥,又做了几样开胃的小菜,都端到她面前,看着她慢慢吞吞地一一吃下去。
尹玉清几次想说点什么,看到尹天成冷成阎罗的一张脸,又吞了下去。
年纪小的时候,说话的气场与身材成正比,力量的悬殊对比,决定了晚辈总是矮过长辈一截。
那个时候,叛逆,却是无论如何也抵挡不过。
渐渐长大,仍旧是年轻幼稚的一张脸,说话却渐渐开始有力度,往往一个眼神就让人退后,激烈的对抗却内化成一种无声的压抑,慢慢在体内肆意生长。
尹天成感激自己的天赋,偶尔又觉得悲哀,替尹玉清悲哀,这股复杂的情感交织,总让她在迈开步子前又停下来等一等身后的人。
尹玉清问她在家呆多久的时候,尹天成便再次感受到这股矛盾的冲荡,她既不想留在这里,又无意给这个女人带去更多的伤害。
尹天成看她许久,几次开口,最后还是委婉地说:“等我收拾好东西。”
尹玉清吃了东西,又蓄起力气,可以比方才高声地说:“这儿才是你的家,不要走了好不好,那儿有什么值得你留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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