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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门的时候,里头人很警惕地问:“是谁!”
向时晏扭动一下门把,没能打开,又敲了一敲,说:“来开门。”
门内安静许久才有脚步声传来,门锁被解除之后,露出她一张憔悴的脸。
胸口的伤痕蒙着一层黑灰,边缘凝着深红的血。
她垂着头,如一株被雨打垂的秸秆,不说话也不看他,默默僵持。
直到向时晏推门,她方才露出几分焦急,强硬抵门不让他进来。
向时晏立刻将一只手穿进来,按住她肩膀,另一只手把药箱夹在门中,侧身跨进来。
白晃晃的灯光里,两人面对面而站,她呜咽几声,埋头勾手去打他,向时晏一下没躲,最后捞着她腰往怀里一锁。
尹天成头顶着他坚硬的胸膛,大口大口地吸气,像一条上岸后脱水的鱼。
紧紧攥住的两只手被他包进炙热的掌心,环到窄劲的腰上。
无声对峙许久,她方才缓过一口气地哽咽两声,说:“你刚刚吓到我了。”
向时晏当即喘出一口气,松了她手,转而去提她脸。
她左右闪躲,他拧眉说别动,从她下颔一直看到修长的颈部。
白皙的皮肤如玉似瓷,已经看不到指掐的痕迹,他仍旧问:“还疼吗?”
尹天成拼命点头,被他拽到一边的床上坐好,他轻手抚摸了一阵,在她的战栗中一寸寸吻过,一边吻一边道:“我不是故意的。”
目光落及胸上一点,更觉扎眼,不像是烫在她身上,倒像是剜去自己一块肉。
他随即去门口拿了医药箱,端着医用酒精和镊子棉花回来。
只是酒精刚刚沾上她伤口,她就躲开,这回无论温柔强硬抑或软硬兼施,她都不肯就范,掀了被子一角钻进去,只露出一颗头。
门口有人敲门,向时晏让她进来,将装着牛奶和糕点的餐盘放在床上。
没来得及吃饭的是他,肚子里空空如也的却是她。
尹天成被他一点点喂着,塞得满嘴都是甜滋滋的糕点,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脸上盖着一重厚重的阴影,说:“这样不就好了,刚刚怎么把我上次的话忘了?”
电话里,他要她别哭也别闹……更别离开他。
那时候只觉得是一句绵绵情话,天再怎么塌下来也有人顶着,如今想起来却完全是一个圈套,答应便意味着无法逃离,也永远无法平静。
尹天成推开他手,将嘴里的东西都咽下去,说:“你就这么恨他吗……可我从来不知道那些事,到现在都不确定,我根本没有做错什么。”
向时晏面无表情地说:“你是没有做错什么,可你是他女儿。”
“所以你要一直圈着我,一直折磨我,你拿这个做报复他的筹码?”
她爬起来,头发如瀑般垂在两侧,一瞬不瞬地看着他道:“这样你就开心了吗?”
向时晏逆着尹天成眼里的光看回去,总能想起第一次见她,灿烂的骄阳落在她身上时,那道温柔绵软的曲线。
她带着好奇的目光打量尚且陌生的他,以为只是一次意外的见面。
从不知道他其实早已在照片里认识过她,看似毫无戒备的开门,好客的热情,下蹲的姿势和指腹的触摸都是意料外的临场发挥。
只是剧本一开始就拿错,也不怪之后越来越偏的走向。
向时晏觉得这场你来我往的较量里,谁都不能被称作是聪明的那一个。
与最终相信浪子回头的傻女孩相比,他显然也并不高明。
向诗颖说他娶这个人是恶心,他就为自己的恶心找一个最好的解释,此时频频点头道:“开心啊,欺负仇人的女儿,怎么不开心?”
尹天成一把拽过他领口,大口喘气。
向时晏倒是一脸笑意地揉着她脸,说:“你也别再讲什么离开不离开的那种傻话,我要你这辈子都留在我身边,慢慢还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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