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想着,萧国公会那般做,也是痛失爱子,又有着王妃苦苦求情,这才没忍住为他奔走了几次……”
他说着抬头,苦笑道:“儿臣在逃兵一事中有了私心,还请父皇责罚。
是儿臣想得简单了,谁知道后面竟然牵扯出了徐大将军中毒一事,又牵连到了隋家……甚至让倾城公主牵扯进来。
如此事情让北陵人知道,实在是……”
他话未说尽,然而意思却是清清楚楚。
“不过,说起来六弟倒是查案的好手。
撇开我被牵扯其中不说,平心而论,这桩陈年旧案能够被他查得清清楚楚,可见他是用心的了。
他也是忠心为父皇做事,儿臣之前怪他,实在是私心太重。”
齐王认真道:“儿臣牵扯进这桩事情中太深,为免父皇为难,还请父皇责罚,让儿臣闭门思过吧。”
主动讨罚才能掌握主动权,齐王深谙这点儿,因此说得诚恳而坚定,倒是让皇上动容。
“倒是委屈你了。”
皇上叹息了一声,“下去吧。
虽然是闭门思过,然而若是有什么难处,也当让朕知道才是。”
“父皇如此关爱儿臣,实在是让儿臣无地自容。”
齐王千恩万谢,这才出了书房。
一出去走到了无人处,他的脸色就阴沉了下来。
魏王这一手,自以为高明,却是附和了北陵人。
他见过蠢的,倒是没有见过这样蠢的!
父皇没有想到也就算了,一旦反应过来,魏王此举就是自寻死路。
反而是他,如今看着像是凶险,岳家垮了,自己被斥责之后闭门思过,然而只要熬过最艰难的这一段。
只要父皇心中惦记着他,觉得他受了委屈,那么还是有卷土重来的机会的。
只是,他未来势态再好也弥补不了这一次的损失。
此案,最终的受益者只有一个,那就是宁王!
宁王出了这么大的风头,帮隋崛洗清了畏罪自杀的罪名,查清楚了徐泽渊中毒差点死了的真相,又在满朝文武眼下展示了自己的能力……
齐王心中慢慢盘算着,蓦然回首才发现,他跟魏王斗得死去活来,竟然让宁王当了最后的赢家。
倒是小瞧了这个六弟呢!
而御书房之中,郑海收拾了那些散落在地面的奏折,重新放在案桌一角,又给皇上换了茶水、果盘,一应动作小心谨慎,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异响。
许久,他听到皇上叹息了一声,这才缓缓放松了紧绷的神经。
还未曾松上一口气,郑海就听到皇上道:“陪朕去一趟钦天监。”
郑海连忙安排皇上出行,钦天监离御书房还是有些距离的,自然不能让皇上一路走过去。
只是,这个时候去钦天监……郑海神色微动,一些事情吩咐下去的时候声音略微扬高,自然而然就让守在不远处的一个小内侍给听到了耳中。
皇上去钦天监的消息就这般传了出去,而等到宁王府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天色微暗了。
新入府的陈大夫安顿好,休息了一下午就赶在晚膳之前给宁王把脉,开了药方。
又絮絮叨叨说了一同需要注意的细节,明华一字一句记下,生怕忘记又细细誊抄了一遍让红樱收了起来。
不能吃的食物也都传给了厨房一份,免得饭菜疏忽了,影响药性。
此时,第一碗药送来,褐色的汤汁散发着酸涩的味道,明华略微有些迟疑,接过托盘送过去。
见宁王毫不迟疑端起药碗要喝,她还是忍不住开口:“这药……要不请可信的大夫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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