琸云一边吃着七婶刚刚蒸好的绿豆糕,一边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我又不怕他,干嘛要躲。
刺史老爷一向讲究名声,不会纵着那纨绔儿子乱来的。”
贺均平苦着脸劝道:“那大少爷杀人放火的事不敢干,可若是召你过去肆意侮辱又该如何是好?就你这脾气比我还暴躁,哪里忍得下,生起气来不管不顾的,还不得把人大少爷揍得满头包。
到那时候,刺史老爷还能不管?”
他其实也有私心,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把琸云带去宜都,外头人生地不熟的,也好培养培养感情。
琸云左右只摇头,“为了这么点小事就抱头鼠窜,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再说了,过几日就是宋掌柜大婚,大哥的亲事也该有着落了,我这会儿跑了,后面的事该怎么办?不说别的,像隔壁肖家小娘皮那样的人不少,万一大哥被个别有用心的人给缠住了,那就是一辈子的事儿。”
自从隔壁搬来了肖家一家人,琸云表面上没什么,其实心里头一直高度警惕,生怕被人有机可乘,毁了柱子大哥的前程。
若不能将柱子的婚事定下来,她是无论如何也不肯走的。
见琸云态度坚决,贺均平也没辙。
他在别人面前再怎么强势,可一遇着琸云便束手无策,还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替一个老师上课,上完九点才到家,啥也没干就来码字了。
也没来得及检查,估计虫子不少。
明天再说吧,呜呜,我得赶紧去洗澡。
☆、第五十一回
宋掌柜大婚之后,琸云开始给柱子大哥议亲。
虽说在益州住了几年,可大多数时候都在外头走动,便是歇在家里,也极少出门,更不用说与三姑六婆们闲聊唠嗑,要真说起来,她却连巷子里的街坊邻居都认不全,更不用说晓得哪家的姑娘贤惠,哪家的小姐能干。
这么重要的事儿,琸云也不敢就这么贸贸然地交给媒婆,总要自己先去打听,在家里头想得头发都掉了不少,可还是没找到合适的人选。
贺均平实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提醒道:“七婶是益州的老人了,你怎么不请她帮忙?”
琸云这才猛地想起这茬儿来,赶紧寻了七婶,把欲给柱子议亲的事说给她听。
七婶闻言,立刻拍着胸脯道:“二公子你放心,我七婶在益州城里可是门儿清,虽说未曾做过媒,可要说起哪家的姑娘好,整条巷子没人能比得过我。”
罢了,她问仔细问起琸云的要求。
琸云仔仔细细地想了好一阵,才斟酌着词语回道:“头一条就是得人品好,那些一门心思只想走歪门邪道的绝对不行。
第二还得贤惠能干,七婶也晓得我大哥的性子,憨厚老实,性子又软,若也娶个绵软的妻子,日后恐怕得被人欺到头上来。
至于旁的,便由七婶看着办。”
七婶忽地想到一个人,欲言又止。
琸云立刻看出她的犹豫来,遂笑着催道:“七婶有什么话尽管说,这议亲的事都是你情我愿,咱们私底下说说不打紧。”
七婶想了想,沉声道:“方才二公子提的那两点,我立刻就想到了东头巷子里赵秀才家的大姑娘。
那赵姑娘今年有十七了,早些年赵秀才家还算富裕,那姑娘还曾读过书,识字算账都不在话下。
直到后来赵家太太害了病过世,没多久赵秀才也跟着去了,家里头便只剩下大姑娘带着个年幼的小子。
那姑娘人品是没得说,相貌生得也端正,这些年一个人辛辛苦苦地拉扯着弟弟长大,很不容易。
依着她的相貌才干,多的是人家想娶进门,只是赵家家贫,这姑娘半文钱的嫁妆也没有,还有个将将十岁出头的弟弟拖油瓶,故才一直拖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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