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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大事了!
许攸想,她的心却渐渐沉了下来。
赵诚谨一点也没有惊慌失措,他甚至没让沈嵘伺候便自己起身穿了衣,又从柜子里找了把匕首藏在腰间,然后才叫了声“雪团”
,许攸立刻跳进他怀里。
出了院子们,几个侍卫早已集合完毕,连马车都准备好了,赵诚谨没有多问,绷着小脸上了车。
待马车出了田庄上了路,沈嵘才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朝赵诚谨道:“京里来人报信说是陛下遇刺,秦家诬陷王爷谋反,京城已经被他们控制了。”
许攸顿时大惊失色,秦家?皇后她家造反了!
可皇后娘娘不是跟着皇帝陛下去了江南吗?所以,连自家闺女都成了弃子?
赵诚谨紧紧抱着许攸并不说话,他的神色看起来还算镇定,甚至一点也不像个不满九岁的孩子,但许攸却能感觉到他慌乱而狂跳的心,他的胳膊勒得有点紧,手掌沁出了汗,甚至微微有些发抖,但脸色却依旧沉着,说话的嗓音也与寻常无异,“我们现在往哪里走?”
“兴许是往南边走。”
沈嵘想了想,低声回道,顿了一下,又朝赵诚谨道:“我去问。”
他掀开车帘跟外头的侍卫说了几句话,很快又回来了,低声道:“侍卫大哥说秦家一定在官道上设了伏,恐怕得绕行。”
赵诚谨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果然,马车走了不多久就换了一条山路,崎岖颠簸,简直快要把隔夜饭都给颠出来。
沈嵘一直瞧瞧打量赵诚谨,生怕他有哪里不舒服,但赵诚谨始终一言不发,安安静静地坐在车里,两只手却不由自主地在许攸身上轻轻打着拍子。
就这么颠了一路,天边终于隐隐有了些曙光,但外头的侍卫显然愈发地紧张起来,几乎是如临大敌,空气仿佛绷成了一根弦,随时可能绷断。
当追兵的马蹄上传来的时候,赵诚谨连眉头也没皱一下,他紧束着许攸的手臂悄悄松开,极小声地朝她道:“一会儿,他们追过来了,你就跑。
你知道怎么回京找我的,对不对?”
沈嵘的心陡然一跳,低着头偷偷打量赵诚谨的神色,他现在的样子完全不像个*岁的孩子,冷静得出奇。
许攸没作声,紧紧挨在他身边,有点紧张地伸出爪子磨了磨指甲。
HP福尔摩斯的日常
她的指甲,能划开人的喉咙吗?
追兵的声音越来越近,甚至还有利箭呼啸而来,“砰——”
地钉在马车的车壁上,发出一声闷响。
有侍卫调转马头与追兵缠斗,厮杀声顿时入耳,沈嵘的心也跟着一颤。
前方的马匹忽地一声嘶叫,尔后像发了疯似的往前冲,沈嵘实在没忍住悄悄掀开帘子朝外头看了一眼,借着天边隐隐的亮光,他依稀可见马臀上插着一支长箭,随着马儿的狂奔,鲜血不断地往下淌。
怎么办?沈嵘的脑子一片空白,愣了半晌才忽然想起什么,朝赵诚谨道:“一会儿马车稍稍停下来,世子爷您就跳下车,我去把追兵引开。”
赵诚谨看了他一眼,居然难得地笑了笑,道:“没用的,他们认得我。”
他经常在宫廷出入,秦家人怎么会认不出他来?沈嵘比他大几岁,无论身高五官都完全不同,只消一个照面就能揭穿,到时候敌人恼羞成怒,沈嵘定然没命。
“没关系。”
赵诚谨不由自主地握了握他腰间的匕首,“就算真被他们抓了,他们也不敢随便乱来。”
话刚落音,马车忽地一个趔趄,猛地往前栽,车里的两个少年一时没稳住,被惯性狠狠甩了出来,砰地一声狠狠砸在了地上。
许攸的体型虽胖,但猫到底比人要灵活,硬是从车窗里跳了出来,轻轻巧巧地落了地,尔后飞快地跳到赵诚谨身边查看他的伤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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