玳珍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叉着腰气势汹汹地朝谢焱冷嘲热讽,“这位大爷胆子不小,动不动就要挖人眼珠子,你倒是过来挖呀!
你不盯着人家看,怎么知道人家在看,再说了,看你怎么了?睁大眼睛看看哪个大男人出门还涂脂抹粉,掐把小蛮腰的?得亏了我这兄长是个厚道人,不过是觉得稀罕才看了两眼,这要换了别人,恐怕都要上手了!
不想让人家看,就好好地养在府里头别带出来,不然,啧啧……”
她的目光放肆地在赵妍妍身上扫过,显然把她当成了有钱人家里头养的娈宠,或者说,她故意把赵妍妍说成是娈宠。
玳珍的审美十分男性化,男人就该硬朗刚强,英气勃勃,女性就要千娇百媚、娇俏可人,所以,她对面前这种一身脂粉气的娘娘腔很是不喜,简直就是鄙夷了。
赵妍妍气得脸都白了,眼泪在眼眶里打圈,欲落不落的,犹如梨花带雨,煞是可怜,直把谢焱疼得肝儿都痛了。
偏偏谢焱嘴皮子不够利索,估摸着自个儿吵不过玳珍,再看看徐庚不仅比他高壮,而且眼神凶狠不像个好人,他愈发地不敢动手,只得恨恨地瞪了他们俩一眼,半拥着赵妍妍下了楼。
虽然没能生吞活剥了他们俩,但能把二人气成这样,徐庚心中也甚是解气,再看看玳珍,愈发地觉得这小鬼可爱,真不愧是辛先生的儿子。
回了屋,徐庚感激地道谢,又道:“看不出你年纪小小,嘴皮子倒是厉害。”
玳珍不高兴地扫了他一眼,“你比我也大不了多少,做什么一副老气横秋的语气,听得怪别扭的。”
她顿了顿,眼珠子忽然一转,表情变得神秘又微妙,“说真的,顾兄方才为何一直盯着那人看?莫非你有那个什么……”
断袖分桃什么的……
徐庚嘴里的排骨都掉出来了,恨不得吐血,“你你你……别瞎说,我就是……”
他气得都不知道怎么说话了。
好在玳珍也就是一句玩笑话,见他表情狰狞,赶紧把话题岔开,“顾兄你先吃,一会儿我跟你说说铺面的事儿。”
徐庚放下筷子,把面前的餐具推开,“算了,没胃口,听你说吧。”
“别啊,得意楼的席面好贵的呢。”
玳珍夹了一筷子鳝鱼尝了尝,眼睛亮晶晶的,一个劲儿地猛点头,“还真好吃,难怪卖这么贵。”
说罢她又夹了一筷子,像对待稀世珍宝似的认真而严肃地吃了。
徐庚还是头一回见有人吃饭如此投入,就好像这是天底下最最重要的事,而桌上的饭菜也是天底下最最美味的食物。
看着她吃得香,徐庚莫名其妙地觉得自己的肚子好像也有些饿,于是又把餐具拿了回来,陪着玳珍一起用饭。
跟着饭桶一起吃饭,一不留意也会变成饭桶,徐庚就不小心吃撑了。
金子贴心地泡了茶,玳珍瞥了他杯子里的茶水一眼,“刚吃完饭不要喝茶,对肠胃不好,容易结石。”
“结石是什么?”
乡巴佬徐庚好奇地问。
玳珍愣了一下,其实她也不是很明白,只是老听黄氏说就记住了。
可是,就算不知道也不能露怯啊,于是想一想,她绷着脸作高深莫测状,“说了你也不知道。”
徐庚:“……”
好在徐庚的脾气早就在上辈子被辛一来给磨没了,尤其是面前这位小三郎还是恩师之子,更是要给足面子的,所以他也没生气,反正那个什么结石,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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