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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之拿了合同,点了点头就走了。
“之姐,回去会场吗?”
优优有些忐忑地问,“还是直接走了,我让司机在门口等着了。”
阮之似笑非笑,语气却异常强硬:“当然回会场。”
她的字典里,从没有逃避这个词。
刚回到会场,有人的目光唰唰地射过来,手包里手机滴的一声,是蒋欣然发来的微信:“你还回来干什么,傅长川和梅静都走了。”
她嘴角地笑维持得很好,漫不经心地在主桌坐下来:“我又不是为了他们回来的。”
她的视线从手机屏幕上挪开,却敏感地察觉到不远处一缕嘲讽的恶意注视。
阮之略微调整了唇角的弧度,慢慢侧过头。
是孟丽。
不可否认,孟丽到了这个年纪,妆容艳丽,身姿妖娆,依然是能吸引眼球的。
斜斜的一眼望过来,里边包含的讽刺、得意、甚至幸灾乐祸都那样的明显,几乎是一团火,瞬间就把阮之的情绪点燃了。
当年她还是高中,阮之的父亲经营友林公司,虽说不是豪富,但阮之也算是富养长大。
孟丽是以销售员的身份进了公司,很快就成了阮之父亲的情人,也借此机会步步高升。
有的女人天生就会利用所谓的魅力,这点上,阮之善良淳朴的母亲是没法和她相比的。
结果父亲因为意外去世,公司全部转交给母亲,可她母亲哪里会经营,白白担着董事长的名头,一切事务被孟丽控制,一笔笔的资金也被转移到她的名下。
那时她还是高中生,热血上头陪着母亲去找她,孟丽也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们,仿佛看到的是两个不值一提的傻子,转身就让保安把她们轰出去了。
阮之克制住抄起手边红酒杯,走到孟丽面前去泼她一脸的冲动,到底还是深吸了一口气,款款站起来,转身离开了会场。
这些年在圈子里的历练并没有让她这个火爆脾气变得多温顺,此刻她忍耐下来,是因为理智告诉她,真正让她受到屈辱的,不是孟丽,而是傅长川。
傅长川……阮之几乎咬牙切齿的心里默念这个名字,快步走到了酒店门口。
司机已经等了一会儿,阮之走到驾驶座边,俯下身敲了敲窗,面无表情地说:“你下来。”
“阮小姐……”
司机话音未落,她已经拉开车门,带着不耐烦说:“我自己开车。”
一坐进驾驶座,阮之就甩掉了高跟鞋,赤脚踩下了油门,径直往城东的方向驶去。
工作日他一般会住在离公司不远的公寓里,可是或许他还带了梅静归家过夜。
想起这个,阮之忽然没来由的更生气了,那股无名火窜到了脑门上,她踩了脚刹车,把车停在路边,快步走向路边的便利店。
一脚踏到地面,才察觉到自己连鞋子都没穿,这个时节已经很有些冷了,她只好快跑着进去,门口照例发出一声“欢迎光临”
的悦耳女声,她直奔饮料柜台,随手便拿了两瓶红酒,又找了一个开瓶器去结账。
收银员看到她这副打扮,穿着礼服又赤着脚,显然有些吃惊,但也没说多说:“小姐,174元。”
阮之指了指柜台上热气腾腾的关东煮:“再给我拿几串。”
收银员连忙给她装好,一起递过去:“189元。”
阮之从手包里抽了两百块扔在桌上,拎着就走了。
车子畅行无阻到了傅长川公寓的楼下,她抬头看看第十层,果然亮着灯。
他在。
阮之深吸了口气,存心是要去讨回个公道的,下车之前,不知道为什么,又觉得有些心虚,于是一口气把红酒开了,咕咚咕咚地喝了半瓶下去。
哪怕对红酒一窍不通,她也能品尝出这酒和傅长川的收藏实在有天壤之别。
好在她不像傅长川那样挑剔,一口气喝下去,食道和胃都有些烧起来。
这会儿已经有些晕晕乎乎了,她连忙先把关东煮吃了,仰头又灌下红酒,一边拨了连欢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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