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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马前泼水他含恨,隔断琴弦我太绝情。
一场大梦方清醒,愿逐清波洗浊尘。”
戏台上崔氏已近疯狂,她的手在地上抓起泥土,试图将那些已然渗进土中的水重又倒出来。
她的丈夫就在一旁站着,目光中有恨意,大约也是有怜悯,却找不出一丝一毫的爱。
究竟是怎样残酷的人才会想出这样的一出戏剧?所有的人冷眼旁观,半疯的女人将红花当作凤冠,将百衲衣当作嫁衣,因为残存希望,总觉得一切还能重新开始。
人性大抵如此,再多恩爱,再多不离不弃,可是只要在最后一刻有了背叛,总能将一切美好抹煞干净,只剩薄凉。
那么优雅天成的水磨腔,此刻声声泣血;而纤美如云的身段,却势若癫狂。
洛遥怔怔的看着,忽然觉得心痛,不知是为了崔氏的悔恨,还是朱买臣的冷漠,或者是二十年的相守,抵不过一朝世事的变迁。
身边的李之谨忽然轻轻呀了一声。
女演员太投入,一个踉跄,身位没站好,眼看着要跌倒在地。
她的身边,朱买臣到底还是不轻不重的伸出手去,拉住她坠下的身子,又轻飘飘的放开。
终究是不愿见到她跌入尘埃?或者只是下意识的伸手,随后依然避之不及?
洛遥一时间有些恍惚,想起很久之前,她曾经把厚厚的一本专业的大辞典就这么向展泽诚砸过去,他不闪不避,连眼睛都没眨,坚硬的书角砸在他的眉骨上,闷闷的钝响。
或许是知道他对自己太好太好,才做了那么多近乎疯狂的事。
连目的都是前所未有的明确,只为了伤害,只为了让他明白什么是愤恨,和覆水难收。
台下掌声如雷,仿佛暴风雨席卷了这个不大的剧院。
洛遥半侧过脸:“恭喜你,演出这么成功。”
他本该站在台上,和演员一起接受祝贺,可此刻掩在人群中,笑意淡淡浮在眼里。
他说:“我很低调的。”
可能真的只是享受这样的过程而已。
语气很淡然,都没有一丝炫耀在里边,更没有跋涉到终点的欣慰,宛如此刻只是走过小小一段路,因为风景宜人,所以边走边看,瞳仁有一种琥珀的颜色,里边映着一个女孩子的笑容,温暖而亲切。
他们随着人流一道往外走。
洛遥问:“真的不用去后台?”
李之谨的眼睛亮亮的,就像是天边闪耀的星子:“我觉得找地方吃点东西比较实惠。”
他们跨出剧院,清凉的寒风灌进了肺里,走出很远,洛遥忽然回头去看剧院,在高高的台阶上,犹自灯火辉煌。
这才觉得惊讶,和他说着话,竟然忘了脚下的台阶。
最后是李之谨拍了拍她的肩膀,这么仔细的看着她,等到洛遥转过脸来的时候,几乎被他吓了一跳。
他一手插了口袋,以前所未有的严肃口吻说:“白小姐,有件事,想请你帮个忙。”
白洛遥仔细的听他说完,眉眼中全是流转的清丽如水,如花嫣然:“这么好的事,我怎么会不答应?”
就像预料的那样,捐献仪式之后,几件文物首次出现在了新闻媒体的财经版、娱乐版上。
在财经版的商双羊尊总是伴随着易钦即将和某集团的合作新闻,而在娱乐版则是极为八卦的详细介绍了方流怡女士的旗袍款式的定制,以及和那件皮草相关的、保护动物协会的抗议申明,顺带附上了她缓缓揭开的那幅南宋名画。
总之,一时间博物馆的曝光率大增,仔细想起来,竟不知道谁才是受益者。
慕名来参观的有单位也有个人,甚至很多是怠慢不得的,于是正式工作人员便代替了义务讲解员,穿梭在办公室和展厅之间,每天都要站着大半天。
一时间胖大海成了办公室必备品。
更可怕的是,除此之外,陶瓷馆修整,展厅需要重新布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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